两人从铃铛家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那铃铛娘终于肯吃了些东西,答应明日瞧大夫,只是怎么也不肯离开那个屋子,说是要守着朱石头。铃铛娘不走,铃铛也不肯走,楚一清也只得随了他们,打算明日派人。

“秀,奴婢瞧过了,那朱石头的确是自己得病死的,不是中毒,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盈芊一边走一边低声道。

楚一清也就点点头,不是他杀就好,她最怕的是万一有人要对阿宝跟皇甫老太不利,却误伤了朱家嘴的饿人,现在确定朱石头的死与她无关,她就也就放心了,也就叮嘱道:“明日我要去大田,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你去找村长,看看能不能先将这后事办了?人都走了三天了,跟活人住在一起怎么成?人死都讲究的入土为安!”

莹润也就点头。

“如果需要银子,你就拒用,咱们能到朱家嘴,也多亏了铃铛一家,遇到这样的难事,也不能坐视不理!”楚一清又不忘叮嘱道。

盈芊也就说道:“姑娘拒放心,奴婢心里有数呢!”

楚一清也就放心,回到家的时候就见阿宝已经在皇甫老太的怀里睡着了,正待要放下,她也就赶紧扯了小枕头整理好,帮着皇甫老太一起放下孩子,也就问道:“娘,阿宝没折腾吧?”

皇甫老太摇摇头,示意楚一清小点声,给阿宝盖上被子之后,也就拉着楚一清到了外屋,“咋样?”

楚一清将情形说了,皇甫老太也就叹口气道:“铃铛娘这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咱们能帮就帮,不过我那日打听了这里的风俗,这人回来不齐是不能下葬的,也不知道那铃铛爹的兄弟啥时候才回来!”

楚一清也就说道:“我让盈芊明日去找找村长,就算是不能下葬,这管材什么的都要准备了,铃铛娘这一病,家里连个主事的都没有,总不能让人家兄弟回来瞧着啥都没有吧?”

皇甫老太也就点点头道:“行,咱们就帮衬一把!”说完,也就催着楚一清赶紧去洗刷一下,可别将病气过给阿宝。

第二日一大早,阿宝还没睡醒,楚一清也就在阿宝的脸额上亲了一口,也就赶紧去了大田。

曾荣跟邓羲这次倒是积极,一大早就带着人等着了,看样子像是连夜赶路。

“楚姑娘,我将所有的人跟用具都带来了,也幸亏那边莲藕跟黄瓜什么都全都种上,暂时不需要人!”曾荣一见楚一清,便笑呵呵的应了上去。

邓羲也赶紧附和道:“是啊,楚姑娘,接到皇上的密旨咱们可是连夜赶路,您瞧,这些工人可是一晚上没合过眼!”

楚一清笑道:“辛苦两位大人了,只是这红薯苗子不等人,大家就辛苦几日,也幸亏人多力量大,这一万亩,快的话两天也就足够了!”

曾荣也就点点头,让伙夫在地头上支了几十口大锅,面条蔬菜的都丢进去,搅了一下,放点盐,瞧着熟了,也就赶紧让人吃了饭,吃完饭之后就抓紧时间建暖棚,百元增带的那些人则负责种红薯藤,举目望去,地里零零散散的人,一片一片的,倒也壮观。

楚一清照旧监督着人封水,渐渐的,那些人也就有了经验,楚一清也就省心了好多。

中午的时候,伙夫照旧又是苗条青菜,那些人全都吃烦了,不想吃,楚一清也就让柳毅去朱家嘴取了点辣白菜来,想不到很快就被吃光。

柳毅快速的扒了一碗面,也就到楚一清面前道:“秀,刚才我回去的时候,盈芊姐姐说说了,已经让人在附近镇子上的棺材铺子定了棺材,可是村长说,村里的习俗,是要等着朱铁头回来的,这朱石头这么年轻就死了,万一这朱铁头追问起来,谁也说不清楚不是?”

楚一清也就点点头道:“那就等着吧!”

柳毅赶紧应了,也就又去忙活。

天色暗了,楚一清见已经种的一多半,苗子也不多了,也就赶紧让人停下,明日运了苗子来再种。

第二日又种了一日,一万亩的红薯终于全部种上,楚一清心中那块大石也就终于放下,算算日子已经是九月初一,她心中记挂着楚寒的大姜,也就赶紧给金玉写了一封信,说了这边的情景,就说是暂时恐怕不能回去,问了一下水果的销量,又细细的写明了出姜、储姜的细节,满满的三张纸,也就让柳毅再次送去。

第二日的傍晚,朱石头的兄弟朱铁头终于赶了回来,只是那朱铁头的性子与朱石头非常的不同,或许是因为长时间在外经商,眸光奸诈的很,见了面就扑到朱石头的身上哭喊着可怜,说什么谋财害命之类的话。

朱家嘴本就不大,发生了这般大的事情,自然是全村倾巢出动,大家围在那两间破败的草胚房外,听着朱铁头跟她媳妇指桑骂槐的,有与铃铛娘关系好的,当即也就不乐意了,上前说道:“铁头,你这一出去就是四五年可能不知道,铃铛娘对你家大哥是真的没的说,那是真的好,嘘寒问暖的,平日里打扮的也利落,咱们村里的人可都心里有的数,你不要在这里鬼款(胡说),冤枉铃铛娘,这苦苦喊喊的,枪么样杂(像什么样)!”

那铁头媳妇是都城人,据说是窑子里年老色衰没人要了,后来这朱铁头去逛窑子,她见朱铁头也还有点小钱,就动了从良之心。这虽然从良,从那窑子里带出来骂人的话可是一套一套的,难听的很,立即问候了那出来为铃铛娘抱打不平的婆子。

朱铁头也就将自家媳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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