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娘看着潘玉郎故意说道:“舅老爷,这东西都找到了,你怎么瞧着不高兴啊?”
皇甫老太回眸冷冷的瞧着潘玉郎,她虽然不相信,但是看潘玉郎这番模样,心里也有了数。
“没有,没有,这被抢的东西都找到了,我是高兴呢,这下子可好了!”潘玉郎赶紧打着哈哈笑道。
“玉郎,这件事情我稍后跟你算账!”皇甫老太转身对铃铛娘说道:“铃铛她娘,你带着十五跟十四去铺子瞧瞧,见这件事情告诉一清,让她去衙门看看!”
铃铛娘赶紧应着,带着十四、十五出门。
楚一清正打算回家,想不到一出门就遇到了铃铛娘,听说昨天晚上的暴民抓住了,也就赶紧去了衙门。
鲁城的知府衙门里,知府程志一拍惊堂木,指着跪在地上的单雄等人大声问道:“你们招是不招?如今人赃并获,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单雄紧紧的闭着嘴,梗着脖子,死也不开口,事已如此,反正是个死,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单老二也不说话,心中只是后悔,昨夜里抢了东西就应该先将东西藏起来,可是几个兄弟都因为挂心家里的老婆孩子没粮食下锅,所以就偷偷的背了一些回家,谁知道在路上就被官兵抓了,这一抓不要紧,竟然被查到了破庙,这下子,二十几个弟兄,被抓了十几个,他跟单雄,全都被抓了进来。
“来人啊,行刑!”程志眸色一暗,签筹丢下去,左右就出来四个衙役,先将为首的单雄与单老二压在了地上,紧接着又出来四个人,手中都握着手臂粗的棍棒,噼里啪啦的就打了起来。
“嗯!”单雄紧紧的咬着唇,忍着,面上青筋都爆了出来,就是不开门。
单雄是庄稼汉子出身,皮糙肉厚的,还算是经得起打,那个单老二却很快就不行了,晕了过去。
“大人,这人晕了!”衙役一瞧单老二晕了,赶紧禀报。
单雄趴在地上艰难的转身,一瞧见单老二头发凌乱、满头大汗,脸色蜡白的趴在地上紧闭着双眼,就立即大声喊道:“我招,我招,大人,不管我弟弟的事情,都是我的主意,我带人干的,与他无关,大人,他是读书人,经不起打,还是将他放了吧!”
程志探出头来看了看已经昏迷的单老二,又听单雄已经承认了,当即也就让衙役将单老二先拖下去,然后问单雄道:“你说你是这件事情的主谋?剩下的人都在哪里?还有,你是不是光复会的?光复会的老窝在哪里?舵主是谁?”
单雄咬咬牙,跪在地上低声道:“大人,我不是光复会的,我就是这附近单家村的,家里没有粮食实在是揭不开锅了,老人孩子饿得哇哇叫,我们实在是没法子,就叫了几个人进城弄些吃的,真的不是什么光复会的!”
“混账,你还想狡辩,昨夜里那几个伙计都说了,你们人数众多,手上还有武器,一看就是有组织的,如果不是,你们有这么大的胆子,连楚记酒楼也敢抢?快说,那日光复会攻击衙门,你们是不是也参与了?”程志一拍惊堂木,冷声问道。
单雄赶紧求饶:“大人,知府老爷,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光复会的,真的就是看楚记酒楼坐地起价,为富不仁,咱们几个就想着为民除害,顺便弄些粮食吃吃,真的是……”
楚一清站在衙门外听着单雄求饶的声音,忍不住摇摇头,什么时候她成了奸商了,他们抢了她的铺子还为民除害了!不过这个单雄瞧着有些眼熟,单家庄……
坐在位子上旁听的百元增一见楚一清来了,赶紧起身,迎了出去。
衙门后衙,百元增俯身行礼:“楚姑娘,您回来了?”
楚一清笑道:“百大人不必客气,我走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百元增立即说道:“不辛苦,只是下官失职,疏离职守,让光复会烧了百亩的大棚,连累楚姑娘了!”
楚一清赶紧说道:“百大人千万不要这么说,那大棚被烧,谁也没有料到,再说这也不关百大人的事情,如今全国上下都是如此形势,百姓走投无路才会成为暴民,如果人人都能吃饱,有安乐日子过,谁愿意做暴民?”
百元增一愣,说道:“听楚姑娘的话语,似乎对这光复会还抱有怜悯之心!”
楚一清点点头:“他们也是被逼得没有法子,当初我就对皇上说过,民应该先果腹,然后再行口舌之美,可是皇上偏偏不信,如今……”楚一清叹口气。
对皇上指责,百元增自然不敢接话,只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姑娘有所不知,如今上面已经下令严惩光复会,如今各地的衙门都得到了命令,只要确定是光复会的成员,一定严惩不贷,朝廷如今是想要杀鸡儆猴,不然这样下去,国家迟早不保!”
楚一清皱眉,“暴民之事,因为朝廷与五大家族抗争引起,朝廷这么做,只会令民怨更加沸腾,弊大于利!”
百元增点头:“下官也这么想,可是这提议听说是楚王提出来的,皇上也大加的赞赏,下官只是个农官,实在是说不上话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楚一清一怔,她从都城走的时候,还没有听厉煌说过这件事情,这是何时的消息?
“就在今日早上,今日早上圣旨已经到了鲁城,接下来就是鲁城下面的城镇,昨夜里抢劫姑娘铺子的人,算是运气不好,刚才程大人与我商量,要杀鸡儆猴,这些人恐怕是要菜市口斩首以警告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