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愿意?”厉閠不悦的皱眉,“就算你再喜欢楚一清那个女人,你要登上皇位,那个女人你就一定要放弃,大不了这样,你就将她安置在宫外,永远见不得光就好!”
厉煌缓缓抬眸,眸色中有股阴冷,瞧得厉閠很是不舒服。
“父皇,你真正的爱过我母妃吗?”厉煌低低的开口,唇角轻抖,似乎隐忍了太多的情绪与激动,“你若是真的爱过我母妃,便知道爱一个人的心情是如何!”
“你说什么?”厉閠忍不住向前屈了身子,面上的肌肉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皇上,皇上!”苏公公赶紧上前搀扶住厉閠,“皇上,您消消气,这身子刚好,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厉煌冷沉着脸,低声道:“儿臣告退!”
厉閠大声喊道:“给朕滚出去!”
厉煌眸色一暗,冷冷的转身,径直退了出来。
厉閠忍不住低声咳嗽了几声,苏公公赶紧端了参茶给厉閠润喉,“皇上,您这是何苦,既然是为了王爷好,为什么不跟王爷说明白,说清楚呢?”
“他一直明白,一直清楚,只是他放不下而已!”厉閠沉声道,“朕这一生,为了这皇位放弃了多少,他又怎么能知道?想要成为这天下的主人,势必要放弃一些东西,现在朕只是让他放弃一个不洁的女人,他竟然……”
苏公公赶紧说道:“皇上,您是明君,天下能做到您这样的有几人?王爷年纪还小,等过些日子,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也就好了!”
“明君……”厉閠忍不住苦笑,“想要做一代明主,不但要明察秋毫,还要学会装糊涂,万事以大局为重!这些年来,朕对煌儿虽然心怀芥蒂,但是看他刻苦用功,也没有少指点于他,只是可惜千年道行一朝丧,他竟然喜欢楚一清这个女人,先不说皇家不会允许这样一个不洁的女人,就说这楚占天,梁文一死,朝中再也无人与楚占天抗衡,没有人与他相互制约,如果再成为国丈,让他一人权势独大,并不是什么好事!”
苏公公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只是老奴听说,楚一清母子如今还在楚寒,并没有归家,这……”
“朕知道你是想帮煌儿,但是你服侍朕这么多年,也早就看明白事实,这帝王,只是一个小小的嗜好,就能让有的人趁机得道升天,更何况这是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厉閠重声道。
苏公公再也不敢言,人只见帝王权倾天下,却不知道身为帝王竟然有这么多的无奈!
厉閠忍不住又咳了两声,苏公公赶紧抬手给他拍背,他摇摇头,挥挥手让苏公公退下。
在窗外透进来的一点阳光中,厉閠一个人独坐着,他的影子,在一点微弱的幽光下,极淡,拉得很长,几乎辨不出轮廓。
“父皇,你真正的爱过我母妃吗?”脑海中迸出厉煌刚才的问话,厉閠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瞳中满是痛楚,一时竟然呼吸急促起来,好半天才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如果他没有爱过她,也就不会如此痛哭,做大事者,是需要牺牲一些东西的!虽然这二十年来,他一直在想值不值得!
殿外,雷霆在看到厉煌阴沉的脸色之时,什么都不敢问,赶紧跟在厉煌的身后,匆匆的出了宫门,上了早就等候的马车。
“出宫!”厉煌冷冷的吩咐。
雷霆赶紧示意马车夫启程。
一路上,厉煌都没有说话,正午还算暖和的阳光从车帘处照射进来,模糊了他的五官,他紧绷的下颌却像刀刃一样雪白发亮。
“雷霆!”就在马车要到达煌王府的时候,厉煌终于开口,声音冷沉诡谲。
“是,爷!”雷霆赶紧上前。
回应他的却又是一阵沉默。
“爷,您……您怎么了?”雷霆不确定的问道。
许久,厉煌才低低的开口,“本王想邀约杨大人、宁大人还有于大人吃顿饭,你去安排!”
这杨歆、宁威与于翰林分别是十年的文武状元与探花,也是这几年厉煌最信任,升职最快之人,是厉煌在朝中的心腹,分别掌管着农业、商业与军队。
雷霆赶紧应着,抬眸,这时风吹起车帘,纵然相隔甚远,雷霆也感觉到厉煌身上压抑着的怒气。他微微眯着的眼中隐隐透出些许阴鹫与骇人的冷绝。
爷真的怒了!
上官宇开春之后就从楚寒赶到了都城,先听取了寒武的禀告之后,也就赶紧去见赫连卓。
“岳父大人,油收的如何?”在楚一清与上官宇说了收购豆油一事之后,上官宇就派人通知赫连卓,让他暗中操作此事。
“咱们晚了一步,都城附近五个城池的黄豆与豆油有七成已经落入了上官家族的手中!”赫连卓低声道,脸上全是惋惜,“咱们终究是迟了一步!”
“什么?”上官宇一愣,上官云逸这次出手竟然这么快?
“从昨天开始,油价已经开始飙升,如今已经到了五百文一升,这老百姓,就是做一个月的工,也卖不了一升油!”赫连卓眸色一暗道,“油价影响了菜价,现在各地的菜价已经暴跌,只有一些能做腌菜的蔬菜还卖的好些!”
“这次上官云逸倒是出手迅速,这才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真是想不到!”上官宇眉头皱的死紧。
“本来油价没有这么离谱,都是上官云逸在幕后操作才会这般!”赫连卓摸摸胡须道:“上官云逸这个人不简单,要不然也不会十四岁便坐上掌舵人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