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为要麦收,再加上要秋种,赵小麦到家之后,就一直在忙碌,皇甫心带着吴曜离家出走的事情,他也是过了几天才知道,这一日好不容易有了时间,打算去吴家瞧瞧,正好收到了都城来信,从心中知道了皇甫老太的安排,赵小麦也就赶紧去了吴老五家。
此刻吴老五家已经是一片愁云惨淡,自从皇甫心带着吴曜离家出走之后,杨氏就整天的哭嚎,吴老五却闷不吭声,每日里还是忙进忙出,可是那脊背却明显的弯了,这会儿倒是瞧着像是快五十的人了!
皇甫心一出走,杨氏那几个儿媳妇,尤其是当年因为卖房子得罪的大儿媳妇于氏,可是逮着了机会,如今这于氏也是做奶奶的人了,整日的抱着孙子在外面溜达,顺便抹黑自己的婆婆,“这就叫做没有那金刚钻,别揽那瓷器活,那皇甫心是啥人,人家是读过书的大家秀,虽说落魄了,可是还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咱们这些乡下泥腿子的,你们说说,那前些年流放到咱们村子里的人,跟咱们土生土长的人能一个样?可是俺那个老婆婆不信呢,还以为娶到宝贝了,还有那个吴曜,也老大不小了,他若是不想走,皇甫心能绑着他走?亏俺那老婆婆在那吴曜小的时候,整日的抱着背着,逢人就夸赞自己的孙子聪明,到最后还不是一声不吭的走了?当年俺那老婆婆就是偏心老五,几个儿子都跟不是那一个儿子香,如今咋样?”
于氏越说越觉着解气,又道:“这但凡偏向一个孩子,想着后半辈子都靠那一个孩子的,望望就没有好下场,你瞧那李老婆子,一心的指望赵老大,最后咋样,李老二一家在的时候,她还能喝上口水,吃上口饭,李老二一家一走,不过几天就饿死了!”
李老大的媳妇李穆氏正从庄外回来,敲听到于氏这比喻,当即就不乐意了,将手上的东西一撂,上前就抓了于氏的头发,大声骂道:“你个于氏,说俺饿死老婆子,你有证据?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于氏只是说的兴起,没想到碰到了原主,心虚也就没有还手,只是抱着孙子躲避着,谁知道李穆氏一向不是个省油的主,一手没抓住于氏的头发,一挥手正打在了吴家重长孙的脸上,于氏见自己的宝贝孙子被打,自然就不干了,一边护着孩子,一边就跟李穆氏撕扯上了。
于氏跟李穆氏打了起来,就有好事的跑向吴老五家通风报信,杨氏一听于氏是为了臭么她跟人打了起来,立刻来了精神,披上一件新褂子出门去瞧热闹去了!
李老大家这些年在村里倒是老老实实规矩了许多,本来李老大那些年占了李老二的房子,还算是富裕的,谁知道这些年,径直被村里那些在李家上工的人甩的没边了,那李铁柱跟李铁木的亲事也都不十分的理想,李老大与李穆氏,在这村里也就愈发的抬不起头来,像今日这般勇猛,还真是第一次,也怪那于氏,她本来在村里也不是讨喜的任务,臭自己的婆婆,偏生的扯上李老大家,不打起来才怪!
李小麦得了信,刚出门,就听人说于氏跟李穆氏打起来了,他本不想管,后来听闻这中间还有皇甫心离家出走的事情,也就只得去瞧瞧。
之前这女人打架的事情,上家村还真的不少见,这些年大家都富裕了,也都要脸面了,没必要为点小事就撕破脸面,这种两个女人撕扯在一起的场面真的少见了,所以今日一开战,就吸引了很多人的人瞧,全都聚集在了村头。
吴老大跟李老大,听说自己的婆娘跟人打架,也赶紧赶了过去,这会儿一人抓了一个,将两人拉开。
“你们还以为自己年轻呢?都当奶的人了,这是干啥?”富贵也听到消息赶了去,这会儿站在中间,看看两个衣衫不整的老妇人,忍不住训斥道。
“奶……”乌老大的宝贝孙子这会儿吓得六神无主,正好叫了一声奶,顿时让全场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于氏顿时觉着面上无光,指着宝贝孙子脸上的大红印子说道:“是她先动手的,这么大的人了,竟然打一个孩子,你们评评理,这还算是个人么?”
“你是人,你是人在背后讲是非?刚才那话,你倒是再说一遍?”李穆氏大声喝问道。
“咋的,你还不承认?那李老婆子不是被你活活饿死的?你问问村里人,谁不知道?李老婆子死的时候,瘦的皮包骨头,全身脏兮兮的,你以为村里人都没长眼呢?”于氏这会儿倒不怕了,反正是撕破脸了,也就大声跟李穆氏对峙了起来。
富贵本想着息事宁人,没有想到于氏竟然说李穆氏饿死了李老婆子,那李老婆子是谁,是如今楚寒知府的奶奶,虽说因为一些事情并不亲近,可是终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这事儿恐怕不好说过去,当即也就训斥于氏道:“你胡说些啥?”
吴老大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婆子竟然扯出李老婆子来,赶紧上前扯了她训斥道:“你不想要命了?这种事情能乱说?”
于氏见所有人都训斥她,当即更委屈了,指着李穆氏的鼻子又说了一起,说的真真的,跟自己亲眼看见一样,这会儿,李穆氏脸色发白,浑身哆嗦,倒让人觉着有鬼了!
“听说这去世的李氏可是当今楚寒城知府的亲奶奶,这有个做知府的孙子,怎么能被活活饿死呢?”突地,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来。
富贵皱眉,赶紧抬眸望去,就见两个外乡模样的人站在人群外,正饶有兴趣的瞧着这出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