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金玉就跟赵小麦说了晚上要去守夜的事情,赵小麦立即答应下来,去李老二家借了大黄狗牵着,先用草甸子搭了个简易棚子凑合了一晚上,第二日白日就开始忙乎着搭棚子。
小麦长的好,村里人都瞧见了,日日都有人去看地,尤其是看着自己家的地,那青黄色的麦穗迎风飘扬着,年轻人还好,对那地,对那粮食没有那么重的感情,都趁着麦收忙,去镇子里干活的人少,赶着时间段多做点活,挣点钱,可是老一辈的人,种了一辈子的庄稼地,对这土地的感情非同一般,看见自家的地上长出这么好的粮食却不属于自己,这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因为家里的事情不顺心,李老二这几日也就没去镇里找活干,主动的来帮赵小麦的忙,晚上两个人守夜。
又过了五日,楚一清赶着车去了一趟隔着两个村子的小市场,据说那儿有几个村子是多少种点蔬菜的,自己不舍得吃,都拿出来卖,虽然都是些白菜萝卜什么的大路菜,没有什么媳,但是总比没有强。楚一清又将小市场上当天的猪肉全都卖了回来,肥肉切成块用油炼了,成为大油,油渣子则用来做菜,剩下的肥瘦相间的,则是用葱花爆了锅,烩炒了,这样就能多放几日,做个肉汤什么的,这麦收是大事,在这古代没有收割机,全靠人工,雇佣的都是村里的女人,在家都要照顾老人孩子的,自然没有人送饭,所以楚一清又将方生的那一套锅碗瓢盆搬出来,在院子里支上,劈好柴火,就等着开始麦收。
这天傍晚,赵小麦从地里回来喜道:“俺今天看着西边那块地小麦能收了,不行咱们先从西边收起,熟一块收一块,这样也省的攒在一起慌张!”
楚一清一听正中她下怀,这小麦收早了粒子干瘪舍分量,收完了就怕那穗子熟的大了,粒子落在地里,这五十亩地是村里几十户人家种的,自然有早有晚,当下就催促着金玉赶紧做饭,吃了晚饭,按照亩数,先去通知十个人,楚一清则准备和面烙饼子,又洗好了各种菜,沥干了水放在一边,就等着明日的到来。
第二日一大早,楚一清照旧一身粗布衣,头上戴着斗笠,领着村里的女人先去了西头的地里,挑选了成熟的畦子,一人一个,收割起来。
各家女人原先都是种过地的,割麦子的动作都不慢,有那耍奸磨滑的,见十几个人一起干,自然也就不能拉在后面,十几个人齐头并进,场面倒是相当的壮观。
因为村子里只有村长家还有一头牛,楚一清一早就去借了来,虽说是借,楚一清也是给了银钱的,所以那张氏也非常的高兴,也就坐在村头上,跟几个婆子一起,看着这麦收的景象忍不住发着感慨。
“你说那么多年,咱们年年种小麦,可是有哪一年这麦子长的如此喜人过?那日俺偷偷的去剁了一穗,在手里搓了搓,俺的天,那粒子又多又饱满,俺瞧着这一亩地能打五百斤不止呢!”张氏磕着瓜子,引着村里的几个婆子眼馋的很,很有派头的说道。
“也是,这几日俺们都在说呢,咱们这上家村的人,种了一辈子的地,最能干的也没有赢过人家这个小媳妇,你瞧瞧人家那小媳妇的样子,模样儿俊俏跟天仙似的不说,这种地也有两把刷子,这下子赵家全是捡到宝了,不似前些年皇甫老婆子带着一个小拖油瓶艰难度日的时候了,你们瞧瞧,那金玉跟赵小麦,喜得跟什么似的,连皇甫老婆子都精神抖擞的,你说他们乐什么啊,这粮食收了也不是他们家的!那楚姑娘口口声声说是跟一家人似的,但是这算计到钱上头,亲兄弟都能拜了,像老李家,为了两间房子都能断绝了关系,更何况这只是远亲,突然冒出来的,俺看啊,这赵家也高兴的有点太早!”杨氏泛着酸水说道。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村里人都知道杨氏得罪了楚一清,所以说话办事都绕着杨氏走,毕竟这以后做工还是要依靠赵家的,所以大家嘴里虽然说些酸话,但是动真格的,谁也不敢得罪赵家,所以如今听了杨氏这番话,心里虽然也赞同,但是没有接嘴的,生怕有哪些嘴碎的,到楚一清面前说三到四,断了自家闺女或者媳妇的活计。
众人沉默了,杨氏就觉着有些讪讪的,站起身来,打扑了屁股上的土正打算走,就听见李老婆子的声音传过来,“老五娘,你自己家的事情都没捣鼓明白呢,说人家家里的酸话干什么?俺家愿意如何你管的着吗?你也不看看自己家,咱们这村子里有几个三十的男人打光棍的,你家就摊上一个,俺还听说你家老五还想打人家楚姑娘的注意呢,别说你家老五瘸了腿,残废了,那就是囫囵的,你看他那模样,那家世,够给人家楚姑娘提鞋子的么?”
杨氏被李婆子堵得心里发慌,当即就涨红了脸:“俺家老五看上谁关你什么事?俺家再穷,可是没有穷到贪恋自家儿子的房子,连自己孙子的前程都不顾,李婆子,俺还真的跟你说,别看现在你跟老李头滋润着,人家铁栓念书可是十里八村出名的,连夫子都夸奖的,等年底一考试中个秀才回来,不用说以后中举人,就是中秀才,那在咱们这村里也是独一份,你跟老李头就抱着老大家的脚趾头哭去吧!”
李老婆子这几日正在为这件事情心烦,她是想帮老大家要房子,但是跟老二家断绝了关系,这每一年的养老分子少了一份不说,关键她也寻思过这事,万一铁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