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云层上。
她看见了一个穿着正红字裙的女人正背对着她离开,长长的裙裾如同云朵一样翻滚。
金色的绣线汇成大朵大朵的花来,仔细看时,还有银光闪烁。
走动间不知道从哪有传出了铃铛的声音声。细细碎碎的,一点都不喜人。
不会是嫁衣吧。
她下意识一想,却把自己给惊了个透,她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穿着红裙的女人突然间回头,那凌厉的眼神扫过扶黎。
姬黎有种感觉,像是被她看了个精光一样。
她忙慌一退,女人却突然间不见了。
……
云层快速的被渲染成黑紫色,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摔在地上,伤口处还在汩汩的流出血来。
扶黎又震惊了,她不是没见过死人,也不是没有杀过人,甚至她也曾亲手扫荡了整个小种族,但面前的死人,她真的一点都不敢相信。
那云层,哪里是黑紫色呀,是血呀,血的颜色。是因为一层又一层的渲染,才汇聚成了阴暗的黑紫色。
这,要多少血,要多少条人命才会变成这样?
她收拾好震惊,视线离开地面。
凌厉的眉眼中多了些不忍。
众人包围圈中,那个手起刀落的红衣女子在众人围剿下,已经是落于下方,但她丝毫没有退缩,不知疲累。
她嘴角喋血而疯狂的笑让扶黎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这……这,这分明就是她自己的模样呀。
慢慢的,她似乎是感觉到惬意,闭上眼,嗓音慵懒:“既然你们杀了他,那就,给他陪葬好了。”
众人警惕,下一刻。她眼中金色的符文不断飞舞,直到黑眸全部变成了赤金色。
火,突如其来的火,铺天盖地。仿佛沾上一丝就会万劫不复。
人群在疯狂的咆哮,像困兽嘶鸣,主将一边撤退,一边大声地喊:“退,快退,她自爆了。”却最终也没有逃掉,被漫天大火吞噬了个彻底。
姬黎看着那个双目紧闭,笑得癫狂的女子的身体伴随着那场大火,一寸一寸地变成飞灰,随着狂风飞散,直到再也看不见一星半点。
姬黎记得,那个女子在最后,突然睁开眼对着她这个方向笑了一下。
那一眼如痴如醉,如梦如醒,像报复成功的快感。像解脱的满足,像癫狂的……追随。
她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觉得心口处突然一阵猛烈抽搐。
疼,歇斯底里的疼,疼的直接把她拉出了梦境。
阴暗小屋,她已被疼出了满身大汗。
这个梦太诡异了。
诡异得就像她浑身被火烧,筋骨寸断一下。
更诡异的是,那女子眼中的符文,她仿佛一闭眼就能回忆得起来。
就好像,就好像她学过一样。
“噗”她突然间又吐出一口血来。
这一次,只是淤血。
与此同时,她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体内隐隐浮动,似乎到了一个临界点。
姬黎觉得奇怪,甚至隐隐约约的,她觉得那个红衣女子就是自己。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但她就是肯定。
事情的确很荒诞,但更荒诞的事情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凌厉的眼此时一片迷茫。她呲牙,却不自觉带动脸上的伤,疼的微微皱眉。
疼,不对,她脸上的伤并不至于痛到这个地步,那不过是被晶石爆炸波及的轻微受损而已。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手摸上了自己的脸。
很光滑的触感……
就像从未受伤。
姬黎心下一惊,走到镜子前。下一秒,却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大跳。
唇色不点而朱,玉鼻高挺,眉眼凌厉,往上扬起,好像要直飞入天。
饶是见多识广如她,也觉得此时这一幕太神奇了。因为镜子中的脸,分明就是她之前的那张脸。
不,或许可以说,更像她梦里的那个红衣女子。
姬黎没有表现出害怕,反而舔了舔嘴唇。
一股由内而外的强势磅礴而出,这种强势,就是以前的姬黎都没有过。
可惜的是,她现在的身体,再加上这强大的气势,看起来要多怪就有多怪。
与此同时,姬黎的眼中出现了金色的符文,起先浮动得并不明显,运转的速度也不快,紧接着,就飞速运转了起来。
眼中,黑色与金色不断交替,似乎是在交战,此起彼消。
最终以金色符文慢慢消退,眼眸又变成一片幽黑告终。
姬黎却不知道,她豪无察觉那精神海深处,有一道几近透明,气息微弱的魂体,半是抗拒半是温顺的窝在窝成一团。
如同抽丝剥茧一样,吸取着姬黎的灵力,动作缓慢轻柔,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人……
此时已经是深夜,小屋里因着没能透进半点月光,阴暗得让人心悸。
“吱”的一声轻响,房门被打开,一道瘦小的身影悄悄钻了出来。
此处灯火早已熄了,此时一片静悄。
冬天的风到了晚上更凉了几分,姬黎方才在小屋做的梦出了一身大汗,此时被风一吹,顿时就起了鸡皮疙瘩。
她一边摩挲着胳膊,一边绕过种在她房间门口的大棵紫荆花。
紫荆花已开,团团簇簇,却又不显得密密麻麻的让人厌烦,反而是月光从花上掉落,在地上透出如星光般光点,别有一番滋味。
天空中那一轮圆月,原本白色的月华传得很远,却在不知不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