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司空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她的身后,手在她腰上停住,迎着姬黎疑惑的目光,他微哑着问了一声:“怎么突然想过去了?”
“怎么?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姬黎反问他,将清和魅两种气息结合得正好,仇司空能够看到她眼睛里的清亮,也能够看到她眼角眉梢的风情。
“没有。”他为自己解释,“别听风就是雨的,外面说的也不可尽信。”
“比如呢。”
“比如……”仇司空手指轻轻搓了一下,突然之间轻笑了一声,“你想知道什么?”
姬黎大大方方地问:“他们说你每天晚上都会找小野模是不是真的?”
仇司空看着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看清她一般,先是笑,后摇头,最后变成了无可奈何又有些恨恨的一句:“我哪天晚上没有回来陪你睡觉?”
姬黎看他一眼,随即不给面子地拆台:“上个月,你在家里只待了五天。上上个月是十天,上上上个月是八天。”
仇司空按住她数数的手指,语重心长道:“那是因为出差了。”
“你手底下不是人多么,养着他们是干什么的?什么事情都要你亲自去做?”姬黎用他刚刚的话反击了他。
眼角微微一挑带着的张扬让仇司空再次晃神。
高傲。
仇司空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姬黎高傲得像个妖精。
他看着她,似乎是要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明明是正儿八经的出差,此时竟然也会觉得心虚。
不是他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可实际上,他的确是在给自己解释。
因为担心对方不相信还斟酌了一下用词。
“机票是公司订的,我可以让他们把发票整理好。”除了在外面那些天,只要他还在这个城市就必定会回家一趟。
姬黎摇头:“家里没有,那出差呢。”
仇司空这一次从她声音里听出了戏谑,霎时之间,之前的那些纠结,那些迷茫和不解通通散去,他伸手掐了掐姬黎的鼻子:“存心挑事?”
姬黎冲他吐舌头,哪里还有平时沉稳的模样。
吐完舌头之后,她反而有些不太适应了。
如此随意的举动,要说是她能做的却也不是。她在外人面前向来要面子,怎么可能会这么不端着。
之前没有考虑清楚的那个问题又浮上了心头。
她的到来是否等于原本世界的毁灭。
当她成为三千小世界里不同的人时,她的身份又是否还是阎王殿中不找事情不安稳的小魔王。
如果是就简单了,若是不是,那原先独立生存着的那个人呢?究竟是沉睡还是毁灭?
她想不明白。此时却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一种超越了她原本预料,猜测,假想的预感。
一直以来,怕都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她早该想到,自己行为会受原来那会独立思考的“自己”影响,就不是毁灭和沉睡那么简单。
只是,她想到的太晚,现在也不确定,那一直以来就没被她看得太重的“原主”到底是与她相融了多少。
她已经可以大概确定自己的假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