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远洵已经记不清楚什么时候任洵曾流露出那种表情。
那种严肃之中透露着些许冷峻,凌厉的双目泽泽生辉,手中的魂力任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这难道就是上等魂猎者的实力?任洵在常人的面前都是一副亲民的态度,第一次看到任洵流露出这般愤怒的表情,看来任洵已经完全地开始憎恨起这些受到蛊虫感染后的“怪物”了。
欧阳远洵的身躯有意识地向后退让了几步,即使他不选择这样做,那股强横的魂力脉冲也会逼迫自己这么做。那股龙卷魂力逐渐的在欧阳远洵的眼前有实起来,只见任洵手中的印法再度一变,那股龙卷魂力隐隐地发出了阵阵的呼啸之声,这种声音尤为的刺耳而震慑,就连方圆百里的一草一木都隐隐地颤抖起来。
欧阳远洵的身躯再次没有忍受住那种剧烈的魂力脉冲,身躯再次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眼前突然缓缓地映射出一道有些佝偻的身影。
那道身影欧阳远洵是何等的熟悉,褴褛的衣衫,面目全非的面庞,深红色的眼眸,佝偻着的身躯,受到感染后的人们已经彻彻底底地近乎一个“怪物”,欧阳远洵紧握着双拳,那个幕后的黑手,不管你是什么魂蛊师,还是魂猎者,都要把你打败!
看到那个怪物毫不畏惧地朝着自己跑来,犹如一匹饿狼见到一盘丰盛的佳肴一般,难以抑制自己的渴望之情。面前的那个怪物,深红色的眼眸中,两颗豆大般的红色眼珠不停地盯着眼前的任洵,仿佛他没有丝毫的注意力在即将逼近自己的那股龙卷魂力。
任洵的双目微微一闭,似乎在祈祷着什么,又像是在为那个变成怪物的村民在渡劫,双目微微一睁,流露出了不舍,微微有些颤抖的双手似乎有些迟疑,耳边的呼啸声缕缕划过,最后,轰然一声,任洵合隆住自己的双手,摆出一道奇异的印法。
“破!”
喝声一震,那股龙卷之势呼啸而起,上方仿佛紧紧连接着无边的天空,下方那股呈现螺旋之时的风眼似乎是由地下突然拔地而起。那个怪物的行动突然被那股龙卷魂力所束缚住,无法动弹,他被那股龙卷吸入了其中,在强烈的螺旋之势下,那个怪物越发的变得无力。
呼啸声突然变得浓烈起来,魂力突然四射到四周的土地上,还带有一定的攻击力。任洵的手掌微微一松,那股龙卷之势的旋转力度更加的疯狂,几乎整片天空都要被它给吸入其中。
最后,处于风眼中央的那个影子变得逐渐的淡薄起来,欧阳远洵明白,他已经被那股龙卷之势给彻底的吞噬。任洵猛然松开自己的双手,印法结束,龙卷之势也逐渐减弱起来,最后再次变成那个只有巴掌大小的飓风,缓缓地飘入了任洵的手心之中。
眉目之间流露出了忧愁之色,这也是欧阳远洵第一次看到任洵拥有这样的表情,深深的思索了片刻,他的嘴轻轻一吹,手心之中的那股飓风仿佛被他给收入了口中。
欧阳远洵曾几何时都在为任洵那强大的魂力所深深的折服,对比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真的是很可笑,留在自己的路还有很长的一段,那站在金魄顶端的力量一直都在俯视着他,而欧阳远洵也一直都是这般的渺小。
“远洵,我们走吧,路上还有很多!”任洵说话的时候,目光并没有看向欧阳远洵,但是从他那有些嘶哑的声音欧阳远洵可以大致听出,任洵的心中是有多么的煎熬,亲手毁掉一个又一个陷入迷途中的人民,换做欧阳远洵自己,他也下不去手。
静静地呆滞了片刻,欧阳远洵重重地点了点头,步伐快速地紧跟其上。龙凰镇上的一切都还是十分的混乱不堪,在街道上随处横行的怪物不知屠杀了多少平民百姓,这座镇子本来就没有一个魂猎者来保护,瞬间就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一路上,欧阳远洵跟随任洵的脚步倒是杀掉了一些受到蛊虫感染的怪物,并将他们体内的那只蛊虫给彻底的摧毁。但是悲剧已经酿成,即使把始作俑者都杀掉,无辜死掉的群众依然不会复活。
看着尸横遍野的街道,原本的繁华早已经不复存在,欧阳远洵和任洵二人有种说不出的心痛,天元村都没有经历过如此重大的浩劫,像是上帝给这个镇子所开的一个玩笑,前一秒让它们风光繁荣,下一秒,就可以瞬间地摧毁它们。
“任爷爷,我一定要将那个什么魂蛊师尝尝这种滋味!”欧阳远洵的目光流露着一种心酸和决心,这种决心已经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起来。
任洵那颗几经动摇的心也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平复,声音低沉地说道:“远洵,你我都有这样的决心固然是好事,但是现在我们还不清楚那个魂蛊师的实力,贸然的对战的话,只会徒增伤亡。”
这样说,欧阳远洵也明白,以他的实力自然是无法与那个魂蛊师对抗,但是他和任洵两个人一起的话,这种事情就要另当别论了。
“不用找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堆积着尸体的街道上,原本的死寂突然被打破,空中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阴寒的笑声,悠悠地传入了任洵和欧阳远洵的耳膜内。
紧紧只是片刻,一阵阵压迫感十分强烈的魂力慢慢地逼近了任洵和欧阳远洵二人,那种压迫感从四面八方缓缓地袭来,隐隐地,在阵阵压迫感当中,看不清的魂力渐渐地汇聚在一起,它们各自分散到任洵和欧阳远洵的八个方位,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