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蛇潮汐,尸骸遍地,目及之处没有活口残喘,不少断开的蛇躯内,滴答着温热的血液,沁染了整片山涧,此地无风,浓稠的血腥气息,化作血雾萦绕不散,无时无刻不在刺激人的嗅觉,使之愈发心烦意乱。
赤蛇一族伤亡惨重,短短两个时辰,近乎灭族,一些数量不少的漏网之鱼顺着满目疮痍的地缝,早已逃之夭夭,徒留被困的赤角大龙与几只灵道巨蛇。
并非云辰几人太过强悍,只是地心玄石制成的石符内,留有灵道高手的半数灵力,以它为引,确能借调出超越现今修为的力量,加之赤蛇虽浩如烟海,但修为真正强大的相形见绌,只有那十几只妄图破阵的灵道巨蛇,而薛涛又逐个在击杀这些孽障,致使几人并没有太大危机。
半空之上,黄鸟吟鸣,带着一股祥韵,鸟身荡漾着五色华光,连光明焰此刻都在明灭不定,神降时限已到,千玉拟化的黄鸟形体在溃散,此法并非永存,献祭的力量一过,便能把施法者打回原形,她由五色华光中走出,带着疲惫之态,局促不安的凝望着盘坐蛇相中央的身影。
身受赤蛇源精“侵害”的云辰,依旧在与之分庭抗礼,谁人都可看出那具肉身,肌体通红像烤熟了一样,眼力略尖者甚至亦可得见毛孔不时喷吐的血焰,跟精血色泽无恙,他身外盘踞的蛇相在哀鸣,直昂着蛇躯在抽搐,若实体一般。
“灵血锻体不是早已结束了吗?为何还会有异况迭生”千玉大惑不解,转而侧头相望白家两人,更让其担心的是白家之人的态度,先前与神降合体时,她清晰的感觉出有杀意由旁侧两人露出,让其不得不严阵以待。
血焰逼迫着赤蛇源精汇集在了身背后,似乎是因为力量尤为充沛,任血焰再如何烘灼,赤蛇源精占据着那片肌体不肯脱离,那蛇祖的秘纹愈加繁琐,只待云辰放松的一刻与之结合。
“冥顽不灵,你若想像跗骨之蛆一样纠缠,就怪不得我了”云辰义愤填膺,引动着心轮与月轮之力,把淌出的两道仙精,注入到血焰之中。
这一举动无异于烈火加入干柴,血焰之力陡然加持了几倍有余,致使云辰肌体大量水分流逝,披肩的黑发枯黄卷曲,自身都抵抗不住,更何况一外物。
赤蛇源精络绎不绝的由后背皮表毛孔渗出,看着极为瘆人,它滴落在石地上,成为一滩血洼,带走的还有那蛇祖秘纹,一直沉浮在血中,像一条金色墨线。
“呵呵!付之一炬,看来这小子,不够资格承受那蛇族血脉,被摒弃了啊”白洛泽笑的肆意妄为,确惹来千玉的横眉冷对,只闻后者不屑一顾叹道“只见其果、不闻其因,我家师弟追往古而知来今、通古今之变、知胜败之势、万般妙法皆看破,一言一行皆算无遗漏,你看不破、悟不透,是你无能,休要再大放厥词”。
“你!”白洛泽戟指怒目,不愿与一女子辨是非曲直,只是兴冲冲的回击道“你我且看下去,区区一个凡道小儿的见解,究竟是我看不破、悟不透,还是他沽名钓誉,故弄悬虚”。
摆脱赤蛇源精纠缠的云辰,容光焕发,肌体经受脉轮胎盘的滋养,再次充盈起来,仿佛脱去了重重枷锁,心道越发自由畅快,他低望那滩血洼,犹感可惜。
赤蛇源精代表了这一族的血脉传承,他可以不在乎,并不代表别人会嗤之以鼻,尤其赤蛇源精离体后,还可蠕动自主汲取周遭灵气,更是凸显其不俗之处,若要卖出,价格定是不菲。
一番殚精竭虑后,云辰似乎有了抉择,他口中喷出一股血雾,精血散入其中,裹住了蠕动的赤色源精,旋即了捏出几门繁琐的印法,清莹的灵光由四肢百骸涌出,汇入掌中,一枚简朴的禁制印记,渐渐成形被凝聚出来。这个世界开挂了
“师兄!我等来助你”远处云辰在放声大喝,故布疑阵,惹得巨蛇思绪烦躁,无法全心对敌,薛涛操控剑波未曾留意巨蛇的怪异,但他二人却注意到了那膨胀的下腹,幽光透着诡异气息是一种危险的警示。
“嘶~~”巨蛇蛇信吞吐频急,腥臊的幽幽巨口,那对獠牙闪烁着瘆人的寒芒,在云辰两人还未接近之时,这对蛇牙伴着赤色宝光,脱落而出,化作两柄牙刀,贯穿了长空,拦阻两人的去路。
“师弟!师妹!切莫大意,此蛇以身祭炼妖器,其力非凡道之修可阻,快些想法避开”薛涛殚精竭虑的怒咆着,由于所距颇远,牙刀又速如长虹,此况他无力可阻,只得慌张的缔结着指印,驱动一门必杀的术法,欲从根源处解决危难。
牙刀洁白如玉,赤色宝光绕体而耀,带着几缕邪异的妖气,光从品相与展露的威能上看,已然具备了玄兵之形,甚至于巨蛇的妖毒,也内蕴刀中,擦之入体,可破修为之基,绝非等闲可阻。
面对如此诡异的妖器,二人气定神闲,未显慌乱,心有灵犀般捏着白戚峰传授的控符印法,他们袖手一挥,调用起最近的石符,借来了内含的灵法之力,一时间灵辉漫天,清莹的灵力飞速渡来。
“符剑”二人同时叱喝,以灵法之力为源,强制转生出一门法,从万象中抽离几枚符文于身前实相显化,符文在交融逐渐塑为法剑的雏形,其威奏出了法螺之音,轰鸣着整座深谷,它源自山道,宛若巨岳压空,重达万钧。
此法并不繁琐,更可说是一门脍炙人口的法,它的威能取决于施者对天地的体悟,从万象中抽取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