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支队留下的重伤员虽然隐藏得极好,却还是没能躲过尾原重美的眼睛。
经过短暂的交锋,留下来负责保护伤员的一个班很快就会尾原大队给歼灭
当藤堂高英在副官小笠原和几名少佐军官的陪同下走进山谷时,谷中的战斗早已经结束,四周山头上面的各个制高点也已经悉数被尾原大队的尖兵所控制,对于藤堂高英的安全,尾原重美可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将军阁下。”尾原重美迎上前来,重重鞠首。
“尾原桑,辛苦了。”藤堂高英问,“抓住了多少支那军伤员?”
尾原重美没有答话,只回头一招手,便有一队队的日本兵用临时搭成的简易担架把一个个的重伤员给抬了上来,不过,也有勉强还能行走的重伤员不愿被日本兵搀扶,自己柱着木拐挣扎着走过来,看向藤堂高英的眼睛,也是冰一样的冷。
藤堂高英也算是久经行伍的老兵了,却也被这几个中国老兵看得心里发毛,因为从这几个老兵身上,藤堂高英感受到了中国人灵魂最深处那不屈的坚定意志,仿佛就是天塌下来,也无法逆转他们的意志。
“八嘎牙鲁。”尾原重美也感受到了这几个中国老兵从骨子里透出的敌意,当即拔出军刀就要上前,把这几个中国老兵就地处决。
“尾原桑,等一下。”藤堂高英赶紧制止尾原重美。
“将军阁下。”尾原重美回头看着藤堂高英,说道,“这几个支那伤员已经毫无价值,留着他们还得浪费药品,更得麻烦医务兵过来照顾他们,所以不如就地处决吧?”
“不,先别急着杀人。”藤堂高英却摆了摆手,又回头吩咐副官小笠原道,“小笠原,命令医护队马上过来,该包扎的包扎,该手术的手术,不能死一个人。”
“哈依。”小笠原重重鞠首,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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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三天时间已经过去。
“快,快点,他妈的给老子快点”
牛玉堂操着盒子炮,不断地催促手下官兵加快行军速度,既便有不少官兵都已经跑得满头大汗了,他也还在那里不停地催促,牛玉堂也是没有办法,因为小日本独立步兵第uu大队的大队长,松岛老鬼子已下了死命令。
今天傍晚之前,皇协军皖南警备师第旅必须赶到赤土村北的无名山坳,并建好防御阵地。
藤堂高英兑现诺言,将龙口混成旅扩编成为皖南警备师之后,言维新的第l团也就顺理成章地扩充成了第l旅,牛四根的团还有牛玉堂的3团则新编成了第旅,还有原属第3团的王福生营则被言三拳单独抽出来,扩编成了师属独立团。
在这次围剿十九支队残部的行动中,警备师第旅配属松岛大队行动。
看到牛四根满头大汗跑过来,牛玉堂便赶紧迎了上去,牛四根现在虽然当上了旅长,却也没马骑,只能跟大头兵一样徒步行军。
“大哥,松岛老鬼子简直就不是人,从这到赤土村中有三十多里山路,却让我们在中午之前赶过去,你倒说说,这他娘的是人于的事情吗?”牛玉堂一边喘着气,一边发牢骚,不过他也就在牛四根面前发发牢骚。
“行了,你就少说几句吧。”牛四根没好气道。
牛玉堂摘下宽檐帽扇了扇,还是觉得热,便索性连军装也给脱了下来,山风吹过来,这才感到了一丝丝的凉意,然后转过头跟牛四根说道:“大哥,构岛老鬼子这么急,你说,是不是真堵住十九支队的残部了?”
“估计是吧,要不然松岛老鬼子也不至于急成这样。”牛四根其实已经断定,松岛老鬼子肯定是掌握了十九支队残部的确切的行军方向了,所以才会严令他们过去汇合,可是,牛四根内心却又不希望这是真的。
“真堵住了也好,待会我们就正儿八经帮把手。”牛玉堂舒了口气,轻声说,“这回真要能够灭了十九支队,再把高慎行那几个熬星于掉,我们也就能放心了,免得每天晚上睡觉还老做噩梦,那滋味,可真他娘的不好受。”
牛四根摇了摇头,没说话,心情却是极其复杂,如果可以选择,牛四根是真不愿意当终结徐十九跟十九支队的刽子手,遗憾的是,就现在这局面,这刽子手他牛四根多半当定了,这个就叫造化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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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寨,独立混成第14旅团临时指挥部。
随军携带的军用地图已经在聚义大厅上摊开,司令部的几个作战参谋已经用蓝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了一个弯弯曲曲的箭头,这个箭头从青龙寨起,堪堪指向青阳县,显然,这个蓝色箭头指向就是皖南抗日救**所走过的突围路线。
尾原大队这次终于没让藤堂高英失望,他们牢牢地咬住了皖南抗日救**
皖南抗日救**在二龙山的最深处反复折腾、来回虚晃,试图彻底扰乱追兵的视听,可这一切在尾原大队面前都是徒劳,六天折腾下来,皖南抗日救**终于露出了真实意图,他们果然还是要去青阳县跟新四军青阳独立团汇合
不过,藤堂高英早已经判断出了皖南抗日救**的意图,并且做好了布置
大地图上,在代表皖南抗日救**的蓝色箭头的正前方,一个醒目的红色箭头已经从侧面迂回了过来,堪堪拦在了蓝色箭头的前面,如果蓝色箭头继续向前延伸的话,就必然会不可避免地跟红色箭头迎面相撞。
险此之外,在那蓝色箭头的左右以及身后,另有三个同样醒目的红色箭头,如果蓝色箭头往左右迂回,或者往回走,也很可能会与另外三个红色箭头迎面相撞,总之,蓝色箭头似乎已经踏入到了一个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