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担心道:“将军阁下,中国有句谚语,叫打蛇不死反为患,我担心,这次如不能彻底剿灭皖南抗日救国军残部,将来就会死灰复燃哪。”
“所以,我才不让你杀了徐十九。”藤堂高英拍拍羽田的肩膀,微笑道,“羽田桑,剿灭皖南抗日救国军残部的希望,就全在徐十九身上了。”
“剿灭皖南抗日救国军残部的希望全面徐十九身上?”羽田不解地问道,“将军阁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藤堂高英说道:“这么跟你说吧,经过这半个多月的追剿,想必你也发现了,要想在二龙山区剿灭皖南抗日救国军几无可能,所以,要想彻底解决他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他们骗到二龙山外。”
“骗?”羽田皱眉道,“将军阁下,这恐怕很难吧?”
藤堂高英说道:“要把皖南抗日救国军残部骗出来,说难是难,可说不难也不难,关键得有一个人配合咱们行事。”
“将军阁下是说,徐十九?”羽田道,“如果徐十九愿意配合,把皖南抗日救国军残部骗出二龙山还真不难,问题是,徐十九又怎么可能配合皇军?他要真愿意配合皇军,那不也成了言三拳或牛四根,他也不变成汉奸了?”
藤堂高英摆摆手,阴笑道:“你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不可能?”
羽田闻言大为振奋,说道:“如果徐十九真愿意投诚,那我们也就犯不着剿灭皖南抗日救国军残部了,我们完全可以⊥这支部队成为皇协军皖南警备师的一部分,然后借助这支精锐的力量来对付皖南的新四军以及国军。”
“那不行。”藤堂高英断然否决道,“羽田桑,你要永远记住,徐十九和坚持抵抗的皖南抗日救国军残部是绝对不可能投降的,所以,必须予以彻底剿灭,在任何时候,你都不能忘记了这一点。”
“将军阁下,这我就更困惑了。”羽田道,“你刚才还说徐十九有可能配合我们把皖南抗日救国军残部骗出二龙山,现在又说徐十九和皖南抗日救国军残部绝对不可能投诚,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我都让你给说糊涂了。”
“矛盾吗?”藤堂高英阴笑道,“其实不矛盾。”
羽田冲着藤堂高英鞠了个躬,说道:“还请将军阁下解惑。”
藤堂高英道:“这么跟你说,要想徐十九变成言三拳、牛四根那样的铁杆汉奸,那是绝对不可能,不过,想让徐十九虚与委蛇、假意投诚却是可能的。
“虚与委蛇,假意投诚?”
“对,羽田桑你想,现在徐十九虽然被咱们抓住了,也自知绝无幸理,可他有饭吃饭,有觉睡觉,可见他并没有彻底丧失希望,如果这个时候,咱们给他点机会,你说他会不会尽一切努力抓住机会,争取来个咸鱼翻身?”
“将军阁下是说,如果我们这时候招揽他,他就可能投诚?”
“恐怕不会容易,不过我有办法让他答应,至少表面上他会虚与委蛇。”
“然后再利用徐十九的侥幸心理,骗他说,可以把皖南抗日救国军残部编入皇协军皖南警备师,甚至还可以给他个旅的建制,这一来,徐十九就极有可能萌生出借尸还魂的想法,真把皖南抗日救国军残部带出二龙山。”
藤堂高英阴阴一笑,又接着说道:“等皖南抗日救国军残部出了山,就立刻予以剿灭,到了那个时候,徐十九出卖兄弟的汉奸罪名也就坐实了,他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自杀,二就是当汉奸,铁了心替大日本帝国效劳。”
“索嘎。”羽田也跟着阴笑起来,不过马上又问道,“将军阁下,那现在对皖南抗日救国军残部的追剿,还需要继续下去吗?”
“当然继续,继续对他们保持压力。”藤堂高英不假思索地说道,“心田桑,你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只要有一丝削弱对手的机会,就必须紧紧抓住,要不然,等对手缓过气来,你就该后悔了。”
“哈依。”羽田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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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高慎行带着李牧、野口顺着部队留下的标记找到了十九支队的临时驻地。
不等高慎行喘口气,李子涵、李双枪和杨大树就都过来了,李子涵直接就问:“老高,现在什么情况,小日本有没有放弃追剿?”
“没有,小日本的几支追兵都在呢,最近的一支离这已经只剩不到十里路了,明天一大早我们还得转移,否则,一准被包饺子。”高慎行没好气地说。
“啊,小日本没放弃追剿啊?”高慎行皱眉道,“这么说,老徐还真判断错了。”
“我早说了,自打小日本独立混成第14旅团来,自打藤堂高英这老鬼子过来,老徐他的判断就没有准过,你还非说,老徐的判断有道理,现在怎么样?让我不幸言中了吧?唉,老徐这回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就想出这辙了?”高慎行越说越是懊恼,忍不住又把刚喝完的水壶给狠狠掼在了地上。
“现在再说这些还有啥用?”杨大树道,“这几天净吃野菜树皮了,这样下去不行,今天晚上咱们打点野味吧,给弟兄们打打牙祭。”
“还打什么猎,手电筒彻底没电了。”李牧说道,“现在尾原大队的尖兵也学乖了,他们晚上一般不出来活动,就是想缴几节电池也不能够。”
以前白天行军,晚上还可以打打猎,因为可以从尾原大队那里缴获手电筒以及电池,可是从三天之前开始,尾原大队就不再在晚上出来活动了,李牧、野口还有高慎行的手电筒在电力耗尽之后也就无从补充电池了。
“那可啷个办?”李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