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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些日,的确一直在做噩梦。”静平低声道,“也许是我太担心子玖,到底我们成亲以来,第一回分开这么久。”
他走的第二日,她就在思念他,如今更是又思念又担忧。
“我相信子玖定会平安归来,你也该放松些。”元佑深深的道。
“还有元真的尸体没找到,陵安也没有寻到踪迹,我的心就是难安。”静平又道。
“你也说当日他深受重伤,又被元祺刺在心口,想来他已葬身鱼腹了。至于陵安,在东安城中她的身份本来就尴尬的很。元真安排之处能让她自在生活长大,也未必是坏事。”元佑安抚她。
也只能如此想了。
静平回了侯府,她去看了看老太太和陈氏。老太太先是念起子玖,一脸担忧。后来又提起宁岚,说岚儿应该收到他们的信,该回来了吧!
静平想,这件事怕还是要跟她们解释清楚才好。
只是老太太思想迂腐的很,未必同意岚儿和容非,倒是先跟章氏说,才最为合适。
这么一想,她回去拿了之前宁华写给子玖的家信,信中就提到了岚儿和容非一事。
她拿着信去见章氏,将岚儿和容非的事情说了。
章氏很震惊,她看了静平给的家信,的确是奋翼的亲笔信。
一时间她恍然。
“婶婶,容淑离的为人,我与子玖皆信得过。他虽然是罪臣之后,但颇有才干,如今已经是我父皇亲封的四品游击将军。”静平道。
她又将自己如何请求楼敬做媒一事也说了。
“我有些自做主张,婶婶不要恼我才好。”静平也怕章氏会恼怒。
章氏仔细看着信中的每个字,然后说:“若是奋翼看中的,想来那容非定是好的,奋翼眼光素来极好的。”
她说着眼眶泛红,差点就给静平跪下了。
“公主,你如此为岚儿设想,我真不知道如何感激?”这些日子,她伤心丈夫离去,更让她担忧的便是岚儿的终身大事。
想到岚儿已经十九,守孝三年后便是二十二,她身份这么高,这亲以后还不知如何说?
每想到此,她整夜不能眠!
“婶婶不要这么说,岚儿亦是我的妹妹,我为妹妹筹谋,亦属份内。”静平道。
章氏抽咽着摇头:“公主如此安排最为妥当,想来有楼将军保媒,这桩婚事算定了。”
“正是如此,容非在边境立有军功,他母亲和嫂子的奴籍也已经去了。想来再过个一年,他家也算立起来了,到时配岚儿,也不算辱没。”静平道。
章氏想起去年丈夫回来,夫妻二人夜话说起静平公主,丈夫就说,子玖有幸得静平公主,公主是心中有丘壑之人。
“此事还不曾跟老太太说起,婶婶近来定要安抚她一二,但这桩婚事还是先不说为好。待热孝一过,事情大定再慢慢跟老太太说。”
“这是自然。”事关女儿的婚姻在事,章氏亦十分谨慎。
见完章氏,静平才回静沁阁,她将冬雪叫以跟前来。
这几日太子不需要冬雪,便让她跟回自己身边来。冬雪性子素来稳重,不论主子如何安排,她似乎都是安然接受。
“昨日季震来见我,想跟我讨你。”静平道。
冬雪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惊异之色:“公主!”
“季震也就二十出头,仍未娶妻,他素来在海上打滚,女色之事几乎不沾。所以府里干干净净,连通房都没有。”静平道。
冬雪是万万没想到的,之前太子在洋湖乔装成寒花姑娘,她要定期给太子治腿,所以每两日就要悄悄潜到洋湖去。
这自然少不得季震的帮忙,倒是有一些交集,可每次见面,两三句话都说不到,她更没有仔细瞧过那人。
“公主……”
“季震虽不是官身,但季家也算大户人家了。之前他兄长一事,朝廷是有所惩罚。但这一年多来,季震执掌水运,倒是做的相当出色。”
“而且你应该知道,驸马手中的一只暗卫就在季家,季家为驸马为朝廷效力,十分得朝廷器重。”
“你若是嫁给季震,是正经的嫡妻。他跟我说过,他绝不纳妾,定会一心一意待你。”静平道。
“公主,奴婢从来没有想过……”冬雪忙摇头,“而且奴婢说过,要生生世世都在公主身边。”
“冬雪,你过来坐。”静平将她拉到身边来。
“你,春情,夏雨,秋风四人,皆是当年母后给我的,是我最最贴心的人。若按我的心意,我当然希望你们长长久久在我身边伺候,试问我还能找到比你们更贴我心的么……”
“公主……”冬雪听着这话,不由眼眶泛红。
“你是最聪明的,你心怡太子,以你对皇家对太子的功劳,便是我都能做主,让你进太子府做侧妃,可是我知道你不要。”
“你不看重那些荣华富贵,你更知太子待你只是恩情只有敬重,所以他给你主子身份你亦能弃之,这实在难得。”
“季震这人我这些日子仔细观察过,他虽然年轻,但行事稳妥,驸马也跟我夸赞过他。他如今爱重你,愿一心待你,倒是个良配。”静平道。
冬雪听着跪在静平面前:“若是奴婢走了,谁在身边照顾公主您!”
“你又不是嫁到天涯海角,不还在东安城吗?你偶尔还可以来看我啊!”静平扶她起来,“我跟你说,不是让你一定要嫁他,你若实在不喜欢他,我自然回了他就是。”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