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疑惑浮上心头。
首先,邪恶之神是否真的被天道所不容?
郑飞跃曾经手过一副完整的邪神骸骨,并未看出相关端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生物是极强的存在。
其次,种子是否是邪恶之神复苏的契机?
郑飞跃对此持半信半疑的态度,经过“种子危机”的事件,他意识到了种子很重要,总盟发疯地想要弄死,通天门不惜血本地想要保存。
最后,小周说自己不是修者,又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表面意思很好理解,实际却有多重解读方式,是没有资质通过特殊手段进行的修炼?还是说先进行修炼,然后转向一条不寻常的路?亦或者,种子本身就代表着一种世人所不知道的修行方式?
思来想去,很多事情都理不出头绪。
郑飞跃望着旁边熟睡的李心儿,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自从结婚后,基本上智商就归零了,整天围着自己和灶台转,有时候会令人觉得惋惜,可回过头来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起码没那么多烦心事。
郑飞跃挺郁闷,本来按照他的人生规划,打下东岸这个地盘,没事捣鼓捣鼓仙网、整饬整饬其他宗门,都是挺舒心的日子。
不曾想,好日子没过几天,小周就给自己丢了个重磅炸弹:
原来,通天门喜欢发动战争,不是因为他们嗜血、贪杀,而是他们的目标本就是与全天下的修行者为敌……
这……
太?扯了吧?
东岸不缺疯子,通天门这些人却比疯子还疯狂,数十万年来做着不切实际的梦,前仆后继地去送死,每个死去的人身上,都能看到“殉道者”的影子。
这是最恐怖的!
郑飞跃悄悄离开卧室,步入庭院,气温偏低,月光洒落,在大树的枝叶下微微荡漾,夜凉如水。
“呼叫崽种。”
“呼叫崽种。”
“呼叫崽种。”
多年下来,郑飞跃凡是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都会喊系统出来商量下,话说这崽种陷入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频率也越来越高,很多时候他都忘了自己有个系统。
千呼万唤始出来。
一位红发冲天的欠打少年出现在郑飞跃眼底,眼神迷离,就差在眼角搭两颗眼屎了:“做咩啊?打扰人家睡觉很不礼貌哎。”
“你的粤语很有机车味哎。”郑飞跃调侃道。
系统没搭理他的调侃,搓了搓脸,声音慵懒:“真是一次痛快的睡眠啊,醒来后还以为回到了那个单纯而美好的时代。”
“什么单纯而美好的时代?”
“混沌时期,天地一片朦昧,基本没啥生灵,也没那么多逼事……”
郑飞跃:“……”
大爷的!
这不拐弯抹角地骂娘嘛。
他不管这些,直截了当道:“通天门给我交了底,那些家伙竟然是想推翻天下所有修者,此事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老子站着看,躺着看,蹲着看,趴在床上看!”系统翻白眼。
郑飞跃无奈道:“好好说话行不?”
“打扰老子休息,能和你说话就不错了。”系统嘟囔了下,好在没有继续作死下去,打个哈欠道,“与天下修者为敌?真牛逼啊,洗洗睡吧,没谱的事。”
郑飞跃皱眉:“起初我也这么觉得,几十万年来都没完成的事,没道理我要放在心上,可昨天晚上做了噩梦,梦到……总之,感觉很不好,东西两岸的局势也不太平,我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怕了?”
“谈不上害怕,历史车轮滚滚而来,我总要做些准备,别到时候被轧成肥料衬托别人,不成笑话了?”
“放心吧,你是地球妈妈的代言人,历史车轮压不死你。”
“说点有用的。”
“那什么,谁告诉你说通天门要与全天下修者为敌的?”
郑飞跃道出了小周的名字,并且将两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系统:“你信他?”
郑飞跃:“这点我信。”
系统:“莫名其妙。”
郑飞跃:“你不懂,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感觉。”
系统:“一股浓浓的玻璃味道,真?让人恶心……罢了,不管那个小周是不是骗你,这种话听听就好了,还与天下修者为敌?丞相那一系本身就是修者,怎么说?干大事前先拿自己人祭旗?”
郑飞跃一愣。
对啊!
小周那群山里人他不清楚底细,可丞相及其嫡系都是地球来的,大家什么路子都心照不宣,与天下修者为敌,难道要把自家人屠一遍?
当然,这样想有些极端,可通天门是个信仰高度发达的宗门,如果真的打算与全天下修者为敌,如何能够容忍两个皆然对立的派系共存?
真相很可能不是小周说的那样。
要么,小周在骗他,故意用一个夸大其词的说法来吓唬他。
要么,小周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对于自家组织存在的意义,没有参悟透彻。
郑飞跃摇摇头。
他不觉得小周会骗自己,这种事情欺骗没道理,难道还指望吓唬一下,自己就能归顺通天门的大旗?
扯淡呢。
系统见他自顾自沉思,道:“别想那么多,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数十万年来都是如此,岂是说变就变的?你呢,好好经营东岸,广积粮,缓称王,自身实力雄厚了,遇到什么事都不慌。”
“放屁呢!”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