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跃对丞相的这份礼物,确实比较满意。
王破一直是他手里极为重要的底牌,但这张底牌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大成的魔王体,可与仙人比肩,这话绝不是说说而已。
王破不过小成时,便与成名已久的前任明王宗主打个两败俱伤,后来又吞了郑飞跃近半的仙丹,实力更是飞速成长。
野心是与实力挂钩的。
那种因“一饭之恩”便追随主公东征西讨、永无怨言的忠义之士,终究是少数,在东岸的这片土壤上,这种人更是凤毛麟角。
王破不是这种人,郑飞跃也不是。
有时候,郑飞跃会进行换位思考,扪心自问,假如他是魔王体,明明已经有了傲视天下的实力,还愿意屈居人下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知遇之恩?
再造之恩?
恩情虽重,但如果要用一辈子来报恩的话,又有几人愿意?
郑飞跃和王破之间最大的矛盾,其实和恩将仇报没什么关系。
王破想的是,帮郑飞跃对抗邪神,之后双方再不相欠,除非郑飞跃能拿出更强大的资源来,但这近乎不可能。
而郑飞跃想的是,我成就了你,给了你现在的一切,所以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这辈子都还不完的恩情。
这个矛盾无法调和,并且迟早会爆发。
丞相此人的精明程度,此刻便体现的淋漓尽致,他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矛盾,并且贴心给郑飞跃送来了解决之法。
让王破重新陷入沉睡,既是送了郑飞跃一张制衡魔王体的底牌,也给自己留下了后门——沉睡的魔王体对郑飞跃毫无价值,通天门完全可以再“赎”回来。
当然,丞相的这个打算注定要落空了。
对郑飞跃而言,活着的魔王体有价值,沉睡的魔王体也有价值,说不定价值更大,毕竟他心中早就有一个“物尽其用”的办法。
这也是他对丞相这份稿酬满意的根本原因。
“喂,你在想什么呢?
一脸阴险的样子。”
孙尚香的小手在郑飞跃眼前挥了挥,打断了某个人的算计。
郑飞跃回过神来,心情大好:“没什么,只是想到些开心的事情。”
孙尚香无语:“你刚才的表情很阴险,在想算计谁的吧?
天命神算
刘青峰:“外界对你多有误解,这点我是知道的。”
郑飞跃叹息:“青峰啊,你要想学习,跟着你叔叔,金牌执事的招牌多响亮,总盟一片前程似海,何必跟我这小城主瞎折腾?
再说了,你若跟我学一肚子坏水,刘大人非整死我不可。”
“郑城主说笑了,我来东岸,叔叔也是答应的,而且他也承认,说跟着你能学到很多东西,都是在总盟学不到的。”
刘青峰认死了郑飞跃。
郑飞跃看怎么说都没用,干脆不给他好脸色,沉声道:“老子不想教,可以吧?
这段时间我让人领你在东岸转转,然后送你回总盟!”
“我不!”
刘青峰大吼,表情像极了叛逆的沙雕青年。
郑飞跃冷笑:“东岸不比总盟,特别是在老子的一亩三分地,什么事你说了不算,知道吗?”
本以为这番话会让刘青峰吃瘪。
熟料,这位沙雕青年怡然不惧,而是报以坏笑:“其实我知道,郭飞白是你杀死的,”什么?
!郑飞跃内心掀起波浪,表面却不动声色,道:“怎么?
不教你东西就要污蔑我?
我认识的刘青峰可没有这么卑鄙。”
刘青峰嘿嘿一笑,道:“我就随口一说,可没有污蔑你的意思。
不过郑哥,你也别小看我,郭飞白活着的时候,您瞅他的眼神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东岸。”
郑飞跃闻言,忍不住看向刘青峰。
这家伙,之前倒是小瞧他了,不吭不哈地竟然有双毒眼。
果然,能在这世道混的,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刘青峰见他不说话,继续没皮没脸地笑,道:“您别生气,我说了,郭飞白是死是活我不关心,我只想跟你学东西。”
这话的潜意思是:你若不让我跟着你学东西,我闲着无聊,就只能去调查郭飞白的死因了。
查不查得到另说,总能恶心一下你。
郑飞跃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这沙雕青年跟谁学的?
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