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卫营的全城拘捕,本就已经让张小卒的名字传遍帝都的大街小巷。
而昨日城南郊外安春河边的一战,再加上张屠夫的出现和庇护,更是让他名号空前响亮。
至于牛大娃,那就更不必多说了。
最近几日酒楼茶馆里聊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也不知道牛广茂把周剑来和光明剑带到哪里去了。
所以眼下不敢说帝都城里每个人都听过张小卒和牛大娃大名,但十人当中应有七八人是听过的。
故而当拦路之人说他消息灵通而自鸣得意时,王五甚是不屑,直接把张小卒和牛大娃的身份道了出来,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无知和愚蠢。
“你——你是张小卒?!”拦路之人听见王五的话,惊疑不定地盯着张小卒问道。
可没等张小卒回应,他就兀自惊叫道:“没错,手提白骨刀,杀人不眨眼,你就是张小卒!”
“——”张小卒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人又看向和张小卒并肩而行的牛大娃,似发现什么新奇物种一般,跳脚叫道:“你是黑煞神牛广茂,杀人如屠鸡狗,灭绝人性。”
“呵,黑煞神,这名号不错,我喜欢。”牛大娃咧嘴笑道,两排大白牙在阳光照耀下,平添几分森寒。
哗!
牛大娃的承认,顿时让人群炸了锅。
在此之前他们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此时总算见到真人了。
不过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见到真人的激动,而是害怕和恐慌,一时间全都匆匆后退,与张小卒、牛大娃拉开距离,畏二人如蛇蝎。
“你——你二人意欲何为?”拦路之人亦脸色煞白地往后连退好几步,咽着唾沫颤声问道。
反倒像是张小卒挡了他的去路,要把他如何一样。
“你欲何为?”张小卒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我——”
“滚吧!”王五突然横飞一脚,把拦路之人踹飞,摔进街边的人群当中,他嘴上骂骂咧咧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跳出来拦张公子的路,也不摸摸自己脖子上有几颗脑袋,够砍吗?!”
最后三个字声如炸雷,吓得街道两旁的人群噤若寒蝉。
一些对国舅爷敬重无比,也和拦路之人一样,头脑发热要站出来阻挡张小卒,不让张小卒提刀冒犯国舅爷的人,听到王五的这一声炸雷怒喝,顿时冷静了下来。
王五喝罢,看向张小卒,脸上顿时堆起讨好的笑容,道:“张公子,休要搭理这些没脑子的蠢货,咱们接着往前走。”
说罢,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张小卒看着王五的背影若有所思。
从表面上看,此人粗鲁地踹飞拦路之人,似乎是在巴结讨好他,可他感觉此人实际上是在保护那个拦路的人。
因为如若拦路之人再继续无理取闹,他即将失去耐心出手。
他若出手,绝非一脚踹飞那么简单,至少不会让拦路之人短时间内爬起来。
“在下虽然只有一颗脑袋,不够砍的,但今日也要誓死保卫国舅爷。”拦路之人被王五一脚踹飞十多步远摔在路边,然而却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爬了起来。
张小卒看见,愈加肯定心中的猜测,王五这一脚是在变相地保护此人。
可是拦路之人却体会不到王五的良苦用心,他在路边振臂高呼起来:
“有谁和鄙人一样,受过国舅爷恩惠的,烦请奔走相告,团结所有人的力量一起保护国舅爷。”
“我就不信他张小卒和牛广茂,敢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
“大家伙快快行动起来,报答国舅爷大恩大德的时候到了。”
他欲裹挟大势来对付张小卒。
王五一张脸顿时黑如锅底。
他非常后悔没有一脚踹死此人。
裹挟大势确实不失为一记妙招,可是也要看对付的人是谁,像张小卒这种遇刚越刚的亡命徒,裹挟大势压他,一个不小心就得血流成河。
王五觉得,对张小卒来说,人多不过是多挥一下刀的问题罢了。
“张公子,不知是怎样的仇怨,可否说来听听?在下回衙门后也好向县太爷通禀。”王五边走边问道。
“你怀里抱着的这对夫妇,借了国舅府的银子——”张小卒把事情始末缘由清清楚楚地讲了一遍,让所有人都知道。
“呔!原来是一干贪财的小人,狐假虎威借国舅爷威名为非作歹,败坏国舅爷的名誉!”王五闻言怒喝道。
可是他心里却泛起嘀咕,因为听了张小卒的陈述,以他多年的断案经验推断,国舅府的那几个人极可能不是冲着银子去的,而是冲着这对夫妇的闺女去的。
而眼下这对夫妇惨死,他们的闺女呢?
是也遭了毒手,还是怎么了?
王五不敢细思,也不敢把心中的推断讲出来,怕激化矛盾。
他现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把张小卒和国舅府的碰撞变为张小卒和山羊胡几人之间的碰撞,尽可能地遏制事态闹大,以免有人卷进来无辜丧命。
所以他尽量语气轻松地说道:“这事简单,只要让那几人出来与公子当面对质即可。如若真如公子所言,他们几人借国舅爷的威名为非作歹,我想就算公子不出手,国舅爷也绝不会饶恕他们。”
周围的人听了,纷纷点头赞同。
“如此自然最好。”张小卒点头道。
然而他们完全低估了帝都人民对国舅爷的爱戴和拥护。
当王五领着张小卒来到国舅府所在的燕回街时,入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