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明志站在粮车搭建的防御工事上,神色阴沉地望着前方火光冲天的战场。
敌人有四个,但是他只看到三个,另外一个不知道去哪里了。
“或许是被乱刀砍死了。”都明志恶狠狠地想道。
盯着那三道如入无人之境的勇猛身影,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狠地笑容,咬牙切齿道:“那就先赏你们每人一根弩箭,送你们上西天!”
说罢,他扬起右手中一面红色令旗。
五架八角重弩已经箭在弦上,只待都明志一声令下。
都明志手中的红色令旗猛地挥落。
他可顾不上八角重弩会不会误伤己军,因为只要射杀掉这三个贼人,定然只有功劳没有责罚,没人会追究弩箭伤了多少己军。
然而他期待的弩箭发射声却没有响起。
只见一道黑影鬼魅般出现在搭建八角重弩的高台上,手中狼牙棒邦邦邦五连击。
轰轰轰,五架八角重弩瞬间化成碎片。
“啊——快来人保护本大人!”都明志看见高台上的黑影,吓得面无人色,失声大叫。
他以为黑影就要对他行凶,可是黑影并未搭理他。
“大人,不好了!有大量敌人从南边杀来了,敌人来势凶猛,我方招架不住,请求支援!”
“大人,东西方向也有大量敌人发起攻击!需要支援!”
“我——我——”都明志六神无主,紧接着两眼一黑,从防御工事上栽了下来。
战斗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停止。
“大人,醒醒,醒醒!”
都明志听到耳边的呼唤声悠悠醒来,睁开眼看到了副官卫龙的一张脸,怔神片刻后不禁哀声叫道:“卫统领,我找你来了,咱们黄泉路上搭个伴吧。”
“大人,我们还没死呢。”卫龙苦笑道。
“没死?”都明志闻言愣住。
“不过也离死不远了,因为赈灾钱银被抢光了,粮食物资也被抢了大半,恐怕只有以死谢罪了。”卫龙苦着脸道。
“哈哈,我没死!我没死!哈哈——”都明志忽地爬起身疯狂大笑。
他没有听见卫龙后面的话,只知道自己没有死,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
“没什么想问的吗?”
返回帝都的路上,叶明月问张小卒三人。
“有什么可问的?”张小卒反问道。
叶明月微微怔神,然后摇头一笑:“好像是没什么可问的。”
“除了咱们的皇帝陛下,还有谁敢抢赈灾钱粮?”牛大娃撇嘴道。
当他们知道打劫对象是赈灾队伍时,他们就猜到幕后主谋是谁了。
“你是不是偷了三车银子?”叶明月朝牛大娃瞪眼。
“没有。”牛大娃直接摇头否认。
“我看见你往须弥芥子里装银子了。”叶明月嗤鼻笑道。
“肯定是你眼花了。”牛大娃道。
“对付一个都家,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张小卒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
“对付都家不难,难的是都家身后有个问天宗,所以必须师出有名。”叶明月道。
“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做的。”张小卒道。
“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污蔑,你敢污蔑陛下吗?”叶明月问道。
……
前往北疆的赈灾物资被打劫,钱银被抢光,粮食物资被抢一大半。
消息传回帝都,整个帝都城为之震惊。
随之传回的是都明志如何贻误行程,如何扬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何胡乱指挥军队作战,导致敌人乘虚而入,等等等等。
苏翰林雷霆大怒,要斩都明志问罪。
都承弼几次进宫面圣,皆被苏翰林拒之门外。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我儿也不传个消息回来呀?”都承弼背负双手,望着北疆方向,心中甚为着急苦恼。
却不知遥远的北边,都明志也在遥望帝都方向,心中同样的着急苦恼:“我该怎么做,为何父亲迟迟不给回复?莫非是受我连累,全家都被打入大牢了?”
都明志没敢调头回京,他以寻找被抢钱银物资为借口一直拖着。
可暗地里他第一时间就派心腹飞奔回帝都,命其把被劫一事的详细始末告知父亲都承弼,乞望父亲有办法救他。
可是一连派出好几个心腹,却全都一去无回,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
都明志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
“苏正,明天就是铁骑对抗赛的报名时间,你不会不敢去吧?”
泰平学院邵文路上,苏正和狄夏云并肩而行。
前者板着脸,就跟谁欠他五百万银子似的。
后者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体态优雅,落落大方。
“快看,苏正又来烦夏云师姐了。”
“你看他那张臭脸,就跟夏云师姐上辈子欠他一样。”
“也就夏云师姐脾气好,换作别人,肯定理都不理这个废物人渣。”
“哎,夏云师姐真可怜,怎么会和苏正有婚约呢?”
“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整个泰平学院的人都知道苏正和狄夏云有婚约,整个学院的人都知道苏正是个废物人渣,整个学院的人都知道狄夏云温柔美丽,整个学院的人都在为狄夏云鸣不平,整个学院——
总结下来就是:
苏正这个废物人渣,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仗着自己是皇子,以及一纸婚约,整日对温柔善良、漂亮高贵的狄夏云纠缠不放,可怜的狄夏云一辈子的幸福就要葬送在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