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夏目中有精光隐去,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随后不再犹豫,迈开步子走近那座如同洪荒蛮兽趴伏的城主府。
城主府说是一个府,但是此时在吕夏的面前就宛如一座宫殿一般,亭台楼榭,隐隐点缀,朦朦胧胧;更有瑞气漂浮于空中,时而凝聚时而舒展,或禽或兽,仿如一处仙家福地,令人如梦似幻。
“吱!”
正在吕夏暗暗惊奇之际,府门居然缓缓打开,自门内轻轻地拂出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同时伴随着一道温和的声音的响起,吕夏所一直感受到的那股强横的威压却是如同空中的雾气一般蓦然消散而去,不留一丝痕迹。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那声音不急不缓,仿若看透苍生,却也满是沧桑,隐隐间,似是有着一股岁月的气息自那话音之中弥漫而出。
吕夏的神情变得愈加慎重,那股沧桑的气息波动让他心里不由自主地油然而生一种敬重,那是对岁月的尊敬,这样的气息波动他唯一一次见到是在青阳祖师燃烧道魂之后的弥留之际,宛若万缘皆放下,因果不缠身一般看透世事无常的沧桑,“难道城主他……”
他苦笑了一声,悄悄地将这样莫名的思绪深藏,从方才城主的出手之中便能知晓这镇山城的城主的修为绝对是强绝一方,那凝聚而出的秩序锁链更似是超越了某种境界,这样的大能怎么可能会如他所想那般。
“如此人物想必早已超脱出了岁月的摧残,若真如我所想,那他……得是活了多少岁……”
城主府内楼台云榭,朱门拱卫,上好的白玉铺陈的地面闪耀着温蕴的光泽,檀香木雕刻成的飞檐之上如有瑞兽沉浮,青瓦斑驳,如历经无数岁月,饱经风霜。
自门口处一条笔直的由上好白玉铺造的路通往一座富丽堂皇的楼阁,那楼阁宛如玉石铺就,墙壁之上雕龙画凤,极尽繁华之能事,在飞檐之上镂刻着一只如同被囚禁的凤凰,那雕刻栩栩如生,四周烈焰熊熊围绕着凤凰,宛如欲浴火重生冲破囚禁登天而去。
而吕夏所感应到的那股强大的气息正是来自那栋楼阁,不再犹豫,他便欲迈步而行,可就在他的脚步抬起的那一霎那,双眸之中竟是有着奇光绽放,目光一闪,便落在了道路左边的一块石碑之上。
那石碑平凡无奇,仿佛只是府内一处简单的装饰,以致于吕夏也差些忽略了过去,可就在他的脚步抬起之际,一抹阳光如水般洒落,映照在那石碑之上,那石碑蓦然荡起了一股吕夏熟悉无比的能量波动。
也正是这缕能量波动令他停下了脚步,将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第一眼,便是看到了那石碑之上有五个各异的掌印,这五个掌印凹下去的深度由左至右,逐一加深,一种隐隐似是能够撼动人心神的能量波动在掌印之间流转,令人双目生疼。
“这……这不是刚才那赵云燕所使用的镇山五掌么?原先听闻这掌法来自城主府我还略有疑惑,原来如此……”
吕夏边说着边缓缓地走向了那石碑,仔细地看着那五道深凹下去的程度不一的掌印,眸中似是亮起了无数的光华,那明亮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坚毅。
他早已遗忘了此时身在何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石碑之上,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看越是惊心,隐隐间,似是有着五道强横的身影陡然自石碑之中冲出,铁掌横空,姿态各异,似是可震断流云。
“不对……不对……赵云燕使用的不对……这镇山五掌绝对不仅于此……”
忽然,吕夏的双目蓦然有神光绽放,低声说着,同时他的双掌也不由自主地随着那虚幻一般的五道影子蓦然划动,一横一拍,一转一推,宛如有所领悟似的。
他完全沉浸在了这样的领悟当中,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当日他离开青阳宗之时才不过区区炼气境界,所能接触的的术法也只是炼气境界的弟子的层次,对于脱胎境界的攻伐之术虽有所闻,却无缘一见。
而如今他与当日青阳宗之时想必已经是云泥之别,初入脱胎境界便直接破入脱胎之巅,成就了堪比跃龙境界的无双战力。
这样的似是传奇一般的突破世所罕见,这样能够在远古破碎之后引动双重逆天之劫同现而后逆天突破之人更是凤毛麟角,所以这也直接造就了吕夏此时的所修之功法远远无法令他的所有修为全部爆发出来。
而且,他本身所拥有的攻伐奇术更是匮乏,这在他这一段时间的战斗之中便深有体会,若不是他生来便是远古帝体,肉身强横于常人数倍,想必刚刚在面对着赵云燕之时便会不敌。
可是这也不能说全是坏事,唯一一点比较明显的好处便是无人能够从他的功法之中探出他的出身,他的攻伐手段更是异于青阳宗,更偏向于似是炼体之法,这也的掩护也很难让人探知出他的根底。
他也一向深有注意这一切,吕夏比任何人都明白神秘的往往是强悍的,未知有时候才是更加可怕的,他的路早已不同与于常人,更是与东林超级势力的号称东林第一宗的剑宗有着血海深仇,与天斗,与人斗,若是孤身一人,哪怕举世皆敌他亦毫无惧意,可是若是一旦暴露了底细,在他不够强横到足以震慑群雄之时,这样只会给青阳宗带去无妄之灾。
吕夏当日答应过青阳祖师要守护青阳宗,他自然不想拖累青阳宗,虽然他一直也深知自己的攻伐手段匮乏,可是也不去深学青阳宗的攻伐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