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昏暗的天空飘起了雨来,秦正清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雨中的花园,想起曾经的一幕幕,不由得老泪上来,浸湿了眼睛。
深秋的雨里,花坛那儿,一池的菊花在风雨中飘摇着,看上去显得是那样的羸弱,无助!
“不!佩儿,爸爸来了!等等我!爸爸这就来!”
几个箭步冲出去,忙不迭踏着木楼,跑向了花园。风雨中,有几朵凋零了,把它们不舍地一个花瓣一个花瓣地拾起来,用泥土轻轻地覆上。
“佩儿,怎样?好了点儿了吗?爸爸,给你盖上被子了!不会感到冷了吧?”
几时?他秦正清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都怪爸!佩儿!知不知道?都是爸爸的不好!当年要不是我多为你娘俩着想,多提防一下那姓夜的东西!你们何至于此?!都是爸爸!都是爸爸!知道吗?这些年,我是如何熬过来的吗?你们要是还在恨我!就折杀我几年阳寿吧!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爸!”
穿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秦凯军,在后花园停好车,走到大厅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这老家伙是怎么了?!”
见秦凯军打着一把黑伞,朝自己走了过来,秦正清赶紧别过脸去,揩了揩眼角。然后,转过身来,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道:“凯军,你回来啦。”
“爸!你今儿这是怎么了?你哭啦?”
皱了皱眉,一脸的纳闷!
“说什么呢!凯军!好了,走,进屋,对了,最近在忙什么呢?也不见你回家。”
秦正清再次恢复了严肃的神情,双手背在身后,一边问一边朝大厅里走了去。
“爸!知不知道?滨江区月亮岛那个项目,一直都是我在做,为什么突然把我阻止在外了?”
这秦凯军话里有话的试探着,就知道肯定是这老家伙在从中作梗!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最近大半年来,自己的好几个项目都遭遇了同样的阻碍,不是他还有谁?难道在a市还有谁敢跟他秦凯军太子爷作对?!
闻言,秦正清长呼一口气,转过身来,凝视了秦凯军几秒,抓着他的两只胳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道:“好了,凯军,爸爸呢,希望你以后做事认真点儿!嗯?!别给你爸丢脸!”
“爸!”
秦正清已经走到了楼梯上,想要追上去,见他那态度,知道就算找他谈谈心,也是白搭,因为,毕竟他秦凯军的生意向来是拿不上台面的,说不好听点儿,那可都是打着太子爷的名号,干着危害老百姓的事,既然这样,也不好再追上去,只好作罢。
书房里,秦正清坐在藤椅上,目光落在书桌上的一副相框上,叹一口气,道:“清荣,知道吗?我们的儿子凯军他好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这些年,要不是我暗中相帮,恐怕,他早就进去了,也是,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是不是小时候,我太宠他了?才导致了他今天的这幅局面?哎!”
闭了闭眼,心口突然感觉一阵绞痛,“嘶!”抬手撑住了。
眼看着这几年,秦正清就要下来了,秦凯军也是看着这个,抓紧了时间,想要趁着最后的时刻,多捞几笔!岂料,给他来了这一出。
“老不死的!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给抖出来?!”
“大少爷,您回来啦。”
“滚!”
见坐在大厅里的秦凯军脸色阴沉得可怕,佣人忙不迭退了去。
正在气头上,手机响了起来,一接通,那头便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老大,我们的那批货被劫了!”
什么?被劫了!这可是从来就没发生过!要知道,从市的货,从来就是先放在边境小镇上,那可是他秦凯军的地盘儿,难道出了内鬼?这才想起上次帮助夜天潜逃的那个马仔来。
“是他?!”
眸子一沉,一股杀气浮现!
“看来,那小子该是知道点儿什么了!哼!”
皇冠天下,那可是他秦凯军发财的地儿,既然,他夜天不识趣,一二再,再二三的咬着他不放,就甭怪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出了官邸,驾车直奔皇冠而去。
“凯军人呢?”
过了一会儿,秦正清下了楼。
“先生,大少爷他好像出去了。”
“什么大少爷?!大少爷?!难道这么多年,你还改不过来吗?!虽然,我秦正清在政府身居要职,但是,也容不得耍什么派头,搞资本主义那一套!”
“是是是!先生!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见秦正清突然阴沉起脸,责备起自己来,佣人唬了一跳,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说实在的,做官做到这份儿,在这些小事上,还这么严苛,可真是少见了。
现在,秦正清还不知道秦凯军在皇冠天下搞的那些事,这要是知道了,恐怕,就算再怎么舍不得,那也会亲自把他绑进去的!或许,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吧?a市的地下皇帝是谁!这政、商大鳄云集的皇冠天下,一直都被他秦凯军牢牢地掌控着,虽说,这夜天是最大的股东,但是,只要他秦凯军断了他们的逍遥丸,哼!想必,后果可想而知了!
“臭小子!你以为就凭你,就能掌控皇冠天下?别忘了!只有我!秦凯军!才是这皇冠的幕后真正老板!想要跟我作对!你还嫩了点儿!上次没做掉你,算你走运!”
到了皇冠广场,车子一个漂移,怒火中烧的秦凯军从车上下来,径直走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