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没有任何迟疑,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当然是留下来帮他!”
路渔笑了笑,继续追问道:
“如果是一个比你们厉害太多的人,抓住你们其中一个,留下来你们明显打不过,甚至会都死!你们又会怎么做?”
四个小家伙听到这个问题,明显愣了一下,在他们无忧无虑的十多年记忆里面,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所以脑海里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路一最先抬起头来,红着眼睛坚定的回答道:
“娘亲,如果真有这种情况,我愿意做被抓住的那个,让他们都走,不要管我!”
一文钱和小波同时摇了摇头!
“我们不会走的,大不了拼了,我们不可能丢下你不管。”
路一摆了摆手,轻声说道:
“那样的话,我们就真的都要死了!而且,被抓的那个人就死的没有任何意义,如果真的出现娘亲说的这种情况,我想无论是谁被抓,他都是为了让其他的几个可以逃走。”
路小佳听到这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抽咽的喊道:
“那我们大家都呆在渔村不就好了吗?渔村里面没有坏人的!”
路渔把路小佳搂在怀中,轻声安慰,向其余三人说道:
“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兄弟这两个字,在你们眼中意味着什么?”
三个少年相互对望,然后不自禁的把手握在一起,向着路渔认真回答道:
“共进退,同生死。”
路渔沉默了一会儿,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点头道:
“你们能说出这六个字,殊为不易,希望你们三个牢记今天的誓言,以后可能会面临很多很多的诱惑,都不要对自己的兄弟失望!”
三人同时跪下,认认真真的向路渔磕头。
“破水刀法和大须弥决你们都已经反复练习多年,其实江湖中单打独斗能战胜你们的人并不算太多,而你们几个人中,路一的刀法和内功修为最高,这不是渔姨藏私,而是从小对他的要求最为严格,所以出门在外,你们需要学习的是经验,学会多看少说,有时候你们看到的听到的,并不见得是真实的一面。”
包括路一在内,大家都是第一次知道,他们从小就被要求严格练习的吐纳之术还有这么一个名字。
大须弥决。
“另外你们要记得,不要轻易显露武功,真正的高手是可以从你们的招式和运气方式上看出你们的跟脚的,这样就有可能给整个村子带来危险的。”
“好了,暂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交代的了,接下来到出发去伏波镇还有一段时间,你们都不要出海了,每天过来我陪你们练习刀法,你们没和人交过手,我担心你们遇到对手的时候吃亏。”
路一把其余三人分别送回家,回到家里径直来到母亲房前,在门口恭恭敬敬的跪下道:
“母亲,孩儿有事情要向您请教。”
“进来吧。”
得到母亲允许,路一推门进来。
路渔放下手中的针线篮子,示意路一坐下,沉默一会儿才说道:
“你要问什么,其实娘亲之前一直在犹豫,也不知道告诉你之后,对你是福是祸。”
“孩儿大了,我想我应该学会承受,也必须学会面对。”
“你们这么想,为娘很欣慰,但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好好考虑清楚再回答于我。”
“母亲请问。”
路渔目光望向窗外,陷入了良久的沉思,像是在追忆,又像是在逃避。
“孩子,你想过自己到底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吗?”
路一一呆,过怎么样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
年轻是热血的,是冲动的,是感性的!但当真正冷静下来,思索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样生活的时候,他迷茫了。
外出游历?真正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想到了什么时候回村。
安心在渔村过现在的生活?似乎又有一些不甘心,就像他们这次期盼外出看看一样。
有时候他也想行侠仗义,可是一想到离开这么多熟悉的亲人,他心里就很难受。
“我现在还不知道,总觉得每一条路,都不是我绝对想要的。”
路一根据自己的内心,如实回答。
路渔反而欣慰的笑了笑。
“傻孩子,其实你已经给了母亲答案啊,我很高兴!”
路一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高兴,但是觉得没有回答出母亲的问题,心里反而轻松了很多。
心有所执,不舍不弃,是为侠骨。
“你的父亲姓梦,他叫梦亦飞。”
父亲?!
两个陌生而遥远的字眼,让路一呆立当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