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给我老实点,当心把你铐了蹲水泥地!”/p
三环年轻人恫吓道,但方晟等人可以继续坐着吃面——他们已经察觉到有文章,故意磨蹭着不走。/p
蒜头鼻接着说:“梁小郑,几年前那事儿我做得不仗义,事后亲自登门道歉还掏钱让你开了这家拉面店,说好的一笔勾销从此不准再提,是吧?”/p
“是……”梁小郑低头道。/p
“真真踹了你跟了我,那是她自己的决定,跟我一点没关系,是吧真真?”蒜头鼻转向身边女孩问。/p
真真的头快垂到胸口,声音微不可闻:“是……”/p
“按说你开你的拉面店,我当我的警察本来还打算下半年和真真结婚,你倒好,这节骨眼上捅刀子,把那笔烂账翻出来寒碜老子!”/p
咬牙切齿说到这里,蒜头鼻按捺不住猛地冲上前一脚把梁小郑踹出三四米远,重重撞到墙上痛得脸色惨白,半晌直不起腰。/p
真真尖叫一声哭泣着死死抱住蒜头鼻,涂脂粉口红的年轻人还是风轻云淡说“咱警察不能打人呐”。/p
“你说,这笔账怎么算?”蒜头鼻挣了半天没挣脱,指着梁小郑骂道,“是不是拆了你这破烂店,滚回家待业!?”/p
梁小郑面若死灰,喃喃道:“不是我……我没有……我为什么……”/p
“做了还不承认!”/p
三环年轻人再度拍案而起,冲上前飞起一脚直踹梁小郑脑袋!/p
然而踢到一半却停住,原来被身侧的小吴单手压住。/p
“你干嘛?吃完就滚,别让我厌烦!”三环年轻人咆哮道。/p
梁小郑也忍痛道:“他们是客人,别……我们之间的事不用伤着别人……”/p
三环年轻人毕竟是警察,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惦得出小吴身手还可以,遂悻悻回到座位。/p
涂脂粉口红的年轻人终于说话:“咱们不想惹事儿,能和平解决问题最好啦,梁小郑,如果明天上午主动去纪委承认情况不实把举报材料撤了,一切ok;否则的话拉面店绝对开不成,你信不信?”/p
梁小郑突然抬起脸,态度坚决地说:“我早就死了伸张正义的心,就要讨个说法,拉面开得成开不成我都要举报!”/p
霎时蒜头鼻和三环年轻人尤如被激怒的公牛嗷嗷叫着冲向梁小郑,涂脂粉口红年轻人旁边的女孩子动作更快,拿起桌上的醋壶砸过去!/p
半秒钟——或许更短,所有动作陡地定格成一个画面:鱼小婷屏障般挡在梁小郑面前,左手紧握蒜头鼻的手臂勒住三环年轻人喉咙,右手准确地接过醋壶,微微倾斜,醋凝成细线流进蒜头鼻颈脖里。/p
涂脂粉口红那对看呆了,齐齐从座位上跳起身指着鱼小婷吃吃说:/p
“你你你……你敢袭警?”/p
鱼小婷脸一沉:“你们哪个穿了警服?进店后哪个出示过证件?你俩袭警还差不多!”说着闪电般掏出证件晃了一下旋即收起。/p
松手刹那蒜头鼻踉跄后退两步,三环年轻人却暴怒着飞身上前攻击,仅半秒钟又被鱼小婷制住。/p
“我已出示证件还敢动手,不要命了?”她喝叱道。/p
三环年轻人骂道:“臭娘儿们,老子就要跟你玩命!在固建,还没人能占到老子的便宜!”/p
鱼小婷一字一顿道:“凡事总有第一次,小伙子!”/p
说罢扣着他的唇环用力一拉,立即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p
蒜头鼻等四人都惊呆了,慑于她的厉害又不敢上前,吃吃道:“你惹祸了,你惹大祸了……”/p
“惹祸?我最喜欢惹祸!”/p
鱼小婷再扣着他耳环一拉,又是痛彻肺腑的惨叫!/p
“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们!”鱼小婷喝道。/p
蒜头鼻等人上前架住血淋淋的三环——只剩下一环了,狼狈不堪逃出拉面店,出门瞬间涂脂粉口红年轻人已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p
鱼小婷将梁小郑扶起来,他紧张地说:/p
“你们快跑……你们捅马蜂窝了,刚才几个真是区治安支队的,被您整的那个他爹是区**局副局长,厉害着呢!”/p
方晟终于说话了,微笑道:“已经捅了就从容面对呗,天塌不下来。说说看,举报材料什么回事,谈好的条件又是什么回事?”/p
梁小郑捂着肚子坐下,有气无力道:“告诉你们没关系,反正我这店也开不下去了,等待我的不知道啥命运……”/p
梁小郑学的专业是交通工程建设与装备,主攻交通智能系统。这个选择由父亲——固建重工普通电工拍板决定,瞄准集团新兴产业装备智能化方向,梁小郑也无所谓,深知仅凭京都交通工程学院本科文凭不足以争取留京都。/p
毕业后回到家乡,此时关于硬脱钩和集团改制的消息愈传愈烈,固建区兼固建重工已经暗流汹涌,很多过去的惯例、传统纷纷被打破有一点点步入正轨的意思,对梁家而言最大的打击是作为集团员工福利的“内部子弟定向招聘”被取消,所有名额一律面向社会公开招考。/p
梁小郑犯起了嘀咕,说与其千辛万苦考固建重工还不如考公务员,企业毕竟是企业。这一点梁家都赞成,于是掏了几千元报名考公培训班,年底参加区公务员与事业单位考试并顺利通过笔试,面试自我感觉蛮不错——他报考的**系统综合文职岗位,三人进面试选前两名,他则是笔试第一,还有啥问题?/p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