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僵住了,正没好气,田丰进来,见之大惊,忙道“主公,何不听其说个原委,审配非是无故咒人之人,更何况他一向事主尽忠,绝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主公何不听其一言!”
袁绍松了一口气,甩袖怒道“也罢,且听他说,若说不出个好歹来,绍定肃正而杖之!”这样说,便是审配狡辩,他也不会杀他的了。众左右听明白了,便也没再吱声。
审配道“主公,曹操思归矣,然吕布必死咬不放,曹操此人,进也狠,退也立断,既然胶着无功,他必舍一臂之肉而鉰虎,退虎后,回许都定人心沉浮,以雷霆手段定下人心,若曹操回许都后,袭许之时已失也,此是配一惧,二则是曹操损兵折将,有主公大敌在外,吕布小视在泰山以外,他焉能不惧,先前吕娴早有信与主公,曹操便是无心与吕布联合,也惧主公与吕布图许,因此,他魄力断臂鉰虎,必转而与吕布合纵,共除主公!”
便是田丰也是一惊,拧眉思索。他来也是为此事上言,但是并没有想到审配已远见至此。
想一想,凭着曹操的谋略,极为能屈能伸的性情,先在吕布手上吃了一个大亏,忍下此耻,后又能决断,立即断臂鉰虎,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计一时之胜败不放呢?所以审配所言不错,曹操必然会转而与吕布合纵,共图袁绍!袁绍拥四州之土,曹操早忍之不得,而吕布本是豺狼,曹操若谋,肯分利益与土地与吕布,吕布哪会不随其摆布?!吕布早眼馋冀州已久矣!
曹操是什么人?!
他绝不是惜本之人,他更不是以一时之胜败而将自身陷于其中沉溺伤怀之人,他担得起赢,也能输得起。
他的才能,格局,心胸和眼界,远在袁绍之上,若强势,必攻伐天下而立威,若弱势,他也能弯得下腰,屈得下一时之耻!他一定会这么做。
田丰脸色也变了,道“主公,审配所言不错!曹操弱一势,必会转而与吕布联合,必图主公!此时极宜袭许都,便是拿不下,也不能让曹操有喘息之机!”
田丰知道,袁绍有顾虑,顾虑重重。他比审配更婉转一些,心知让袁绍下决心与曹操决战生死,袁绍不可能答应,然而,他可以存有自己的心思,让袁绍去咬曹操一口,趁机将其打残,便是一时打不死,也能重挫曹操了。
袁绍不是极会决断之人,他便是要决策,也将大多数的精力与时间在向谋士问策之上,十分会算计得失。若无心决断,便是你说破了嘴皮,他也自顾自己的计较,他就是这样的人,田丰早知道。
本来他也想力言此事的,然而见审配受挫,袁绍无意于此,他便转变了策略,这事便不能直着来,而需要委婉的来了。
要达到目的,未必只有一种直言的方法。
身为谋士,为了让主公有决心,需要有语言的技巧!
袁绍一听,果然沉吟不语。
要与曹操决战,袁绍是迟疑,但是他兵多将广,人才库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随便弄几个谋士与大将出来,也够曹操吃不消的,因此,此时若分兵一支去袭许都,也不是不可能!寒门圣人
审配与田丰心中所想,也不过是为士尽事,为主尽忠,唯此而已。
田丰道“吕布能赢曹操近二十万大军,必有过人之处!吕布虽非英雄,但其勇,令人恻目,此时无暇除之,然也不能令其壮大,更不能让他有联合曹操之心。因此,主公一宜攻许都,二,与吕布修好,吕布贪财好色无度,虽勇,却好交涉也,昔年为一赤兔,杀丁原,为一美女,而杀董卓,此人无忠无义无德,然而其勇,天下莫能与之争,主公既一时不能除他,不若稍以财色货利笼络之,吕布短视贪心,必然心喜主公,主公与曹操必有决战,主公既使不屑于与其联合共谋,然而也不能让他倒向曹操,当以安抚为上!”
审配却道“既已重力安抚,为何不用之图曹操?!配觉得既要花精力维持,不若与之共图曹,借吕布之锋,收割曹操之芒!借力打力,借势打势!
田丰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袁绍自大,他的话便不能说的太过。
果然,袁绍不屑道“绍虽无能,然,不屑于三姓家奴共谋!耻之!”
他都不屑于曹操同班之人,更何况是吕布了。
这不出田丰所料。
审配却叹了一口气。
“也罢,”袁绍道“依汝等之言,分兵去击许都,另,择礼金出使者去徐州,安抚吕布!”不图与吕布联合,只要他能不捣乱就不错了。这货最会背上,最是无义之人,袁绍可不想成死于重用他的第三个人!
二人松了一口气,道“不知主公属意何人主帅?!”
“汝二人觉得何人最宜?!”袁绍道。
审配道“三公子为帅,文丑为副帅最宜!”
袁绍最疼袁尚,一听是老三,一时犹豫不决!
田丰在这一点上,是永远不可能与审配意见相同的,他道“此大事,当宜大公子去方好,三公子尚且年幼,兵之大事,若有闪失,如何是好?!”
审配一听,虎着脸,狠狠的剐了田丰一眼。
袁绍也松了一口气,道“尚儿年幼,此宜大子去方好。尚儿不知兵事,去了也是让文丑束手束脚,不敢决策,既如此还不若不发兵!”
审配急道“主公,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三公子已成年矣,若无历练,他日何以继承主公之重担!”
田丰听之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