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静得将两个人的呼吸都衬托得如同狮吼,头顶上的灯忽闪忽闪,宛如他们此刻的心跳。
听涛不需浪,华青和马寒同时在对方的脸上捕捉着疑惑的答案。
马寒把小剑抛出来,完全是一种赌徒心理,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华青和小剑之间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
这种人的智慧往往会在垂死中突然灵光一现,他在向丽闪闪烁烁的只言片语和小剑见到华青的神态中,抽丝剥茧一般地寻找着华青和小剑之间的蛛丝马迹。
马寒用他那惯常的小聪明推断着:华青和小剑两个人,一个是骄傲的公司白领,一个是地道的市井无赖,两个人唯一可能存在的交叉点,就是在那种声·色场所中的一次偶遇。
或摩擦过一些火花,或发生过一段故事。
即便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马寒也必须赌这一把。向丽的背叛已经让他忍无可忍,而目前能够拯救自己的,他想来想去也只有华青了。
而要想把自己从泥潭里解救出来,就必须先把华青拽进去。
他好像赌赢了,华青脸上表情的变化正在一步步地证实着自己的猜测和判断。
华青心里很慌,他不知道为什么马寒要当面揭穿他,更不知道马寒这样做是何居心。
他的额头上慢慢渗出了一些细小的汗珠,华青是个涉世未深的人,根本无法淡定到处变不惊的地步。
马寒心里在笑,他知道华青这小子马上就要崩溃了,他必须拿出压垮华青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马寒像幽灵一般缓缓地走向华青,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里拽出一个花里胡哨的乳罩,用手掌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突然瘪下来的胸口。
华青瞠目结舌。
马寒阴森地笑着,围着华青一圈一圈地像老驴转磨,眼睛却始终盯着华青,把华青弄的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没想到吧,我老马也是个纯爷们。”
华青出神地看着马寒,仿佛置身于醉梦之中,他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考虑眼前发生的事情,隐约觉得马寒只是在表演丑角戏。
“你还不信是吧?哥哥脱了内裤给你看。”马寒真急眼了,一时三刻就把内裤脱了下来,然后撩起裙子,神气活现地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裤裆。
“看清楚了吧,你二哥是不是长的很丑啊。”马寒很猥琐地笑着,故意把那个丑东西使劲地摇晃了几下。
华青像被电击了一般浑身猛一哆嗦,人立马就惊醒了,只是这个弯转得太急,华青的思维一时半会还无法赶上事情发展的节奏。
“该你了。”马寒阴森地笑着,张牙舞爪地将两只手伸向华青的腰部。
华青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马寒却步步紧逼。
正不知所措间,身后突然传来了舒梅的呻-吟声。
“华仔,华仔,华仔···”舒梅的梦呓里含着焦渴,手指仍然在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咽喉。
华青重新把舒梅扶起来,端起杯子又开始往她的嘴巴里送水,一时间,好像忘记了马寒的存在。
马寒在身后大叫:“华青,你不要再装了,装也没用,我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必须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我,今天你不脱也得脱。”
马寒的腔调完全是一种威胁的口气,只不过有些虚张声势的疲态,虽然撕下假面具的同时也让他暴露出蛮横的本真,但在身材高大的华青面前,他到底有点心里发虚。
华青沉默着,他一边给舒梅喂水,一边思索着应付的办法,他的思绪简直就是一团乱麻,这个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马寒仍然在身后虚张声势地狂叫着。
喂下去大约有半杯水,舒梅的手上完全停止了抓挠的动作,又过了一会,她开始兴奋地吧嗒着小嘴,眉宇间蓦然露出了调皮的女儿态。
舒梅的表情让华青突然间茅塞顿开,刚才也是被马寒虚张声势的架势给急糊涂了,尽管自己现在身着男装,但在同事们的眼里,他仍然是个女人,为什么不用女人的优势对付马寒的蛮横呢?
想到这里,华青突然转回身,对还在咆哮的马寒喊道:“马寒,你想耍流氓啊,你凭什么让一个女孩子当着你的面脱衣服?”
马寒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华青突然之间态度上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他本来对华青到底是不是男人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华青真的是个女人,他这样做就无礼了。
华青为自己刚才的慌乱表现找补着:“看在同事的面子上我本来不想与你计较,你也太过分了吧。”
华青做了件愚蠢的事,他的这句话无异于画蛇添足,让马寒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自己***时华青的表情,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女人,一定会大声尖叫。
马寒笃定华青百分之百是个爷们。
看着马寒重新变得诡异的脸,华青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后悔自己不该解释什么,这种时候,沉默才是最有力的武器。
华青决定从此刻起不再说话,不管马寒使用什么手段来套自己,他都以沉默应对。
令华青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马寒却突然跪了下来。
华青慌了,他吃惊地看着马寒,不知道他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马寒跪在地上,脸上一副决绝的表情,忿忿地叫道:“既然你不肯承认自己男人的身份,那我也就没有活路了,干脆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