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听闻周耿所说酬劳竟“呀”的惊呼出声,挽着陆谦臂膀睁大眼睛道:“一金五斛,那足足够咱们活上三年。”
陆谦爱怜的一笑,心想芸娘此等凡尘黎民自然不知晓什么灵府灵石,也免去了口舌,转头又问道:“在下当如何信得周兄?况且我需带上内子一同上路,多有不便。”
周耿闻言却是一愣,旋即竟再用神识打量了陆谦紫府数次才畅笑道:“哈,这倒简单。”
说着,他由袖中取出一颗拇指大小的金锭塞入陆谦手中又道:“子晋定是对我家文爷一无所知,他可是这荆州地界的南天一柱,西至川蜀、南达江东的药草和骏马哪个不是先往我们文家送?我们这四个买办也在这些地方四处搜集上品的货色再运回襄阳,此乃尽人皆知之事,周某岂敢相欺?”
“至于弟妹同行嘛,你也看到了,我们除了四处搜集草药和马匹外,还会挑选购买各地粉黛佳人,故而子晋携眷同行是丝毫不打紧的。”周耿继续憨态言道。
他又哪里知晓,陆谦紫府之内看似筑基初期的修为却并非其自身所有,至于为何原本枯竭的紫府之内突然有了此等灵力,就连陆谦本尊亦不知晓。
正说话间,只听马车之外的街市上忽然人声嘈杂马嘶纷乱,显是此前陆谦所为现已东窗事发,其间有多事路人只轻轻触碰了那金斗,却见此贼肉躯竟已挺立如铁,报官之下仵作查验,那十数恶贼全身内脏居然早已纷纷炸裂,一时惊得仵作咕咚坐在了地上,口中大喊妖术。
陆谦疑问的望向芸娘,女人却还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显是心意相随、一切均由自己男人做主的模样。
他向周耿点了点头似是默许,这才道:“不知周兄打算何时动身,眼下却又如何收拾?”陆谦所指自然是车外的乱局。
周耿仍在憨笑,不厌其烦的言道:“给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到文家的坊市来搜人,你和弟妹先在此小住几日,咱们两日后便可动身,只是路途之上周某还需行至多地以购买所需,还望子晋携美眷忍上些许时日。”
陆谦观此人憨态可掬,又想自己眼下的处境的确不应独来独往,有这么一处落脚之地对自己当然利大于弊,即便其中有诈,凭借自己筑基期顶峰的修为,对方又能耐得他何?
默想至此,心中亦是豁然畅快不少。
直至深夜,周耿才命人案子将他和芸娘送入一处宽广宅院,所命青俊名唤孟堂,虽只有些凡尘俗汉拳脚却已是周耿手下护队保镖之一,此人更对陆谦日间除暴所为深感仰慕,举手投足间自然恭敬许多。
这座宅院本是三宅合并而为,故此较之普通宅院不知大了多少,守卫亦是严密至极,里里外外各院均有护卫把守,只不知这到底是防范那些买来的秀女逃脱、还是担心有人劫掠肥财,院中正宅大屋更是布满数十护卫,显是此间机要之所。
行至此处,孟堂神色谦恭向恰在此间的护卫首领侯二介绍着陆谦,这侯二原名侯华,本也是筑基期中阶的修士,只是看年纪便已知他修为无望,这才不得不干上了护卫一行。
面目狠厉、一身劲装的侯二此时只冷冷瞥了眼身前陆谦,便不屑道:“真不知道周耿吃饱了撑的、把你这么个祸星带在身边有什么打算。”青叶灵异事务所
久居田野的芸娘哪受得住如此深奉,满面通红的看向自己的男人。
“你也坐过来吧。”陆谦淡淡道。
那女子娇躯一震,依旧双膝跪地,只是身型直了直,却不起身,诱人的曲线玲珑,粉嫩如豆蔻的玉脸顿时映入陆谦眼底。
良久陆谦才道:“你也是他们此次买来的?”
那女子神色木然轻声道:“前日小女子的夫君才将我卖在此处。”
陆谦未等开口,芸娘却失声道:“那我们也不能留你,定是你有不端之处,你男人才不要你。”
说着,她把身子往陆谦身边凑了凑,这田野姑娘显然是担心此女会诱了自己家男人。
那女子闻言眼眶顿时一红,摇头道:“婉婉入门前他便已有九名妻妾,她们见不得小女受宠,于是背地里构陷我,说我的眼睛会和所有男人讲情话,眨眨眼就能勾搭别的男人,于是他就把我卖了,婉婉在他家一共才住了月余,每日里遍遭打骂,连生人都未曾见过,哪里来的勾引。”
她哽咽的说着,末了竟已梨花带雨伏地痛哭。
陆谦不曾回头,只是听得哭声真切,感叹红颜薄命,此时芸娘却已恍然大悟般动容,嘀咕着长得好看又不是你的错,竟起身欲将其扶起。
“诶呦”一声,待陆谦回头时,却见那女子袖端已被芸娘卷起,内中竟露出条满是抽痕的白玉细臂,疼痛之声定是芸娘搀扶间触碰了痛处。
“啊?夫君你看,这些女人太恶毒了!”说话间,芸娘又拉开这名叫婉婉的上衫,肩头、锁骨、前袒处竟满是细小的抓咬伤痕。
女子面色通红,俏脸含泪嘤嘤道:“这些并非她们打的,而是...而是前夜那个守卫首领侯华强欺了婉婉等数名卖妾。”
“你把衣衫合上,便坐在内子身侧一同吃吧。”陆谦面容不改的淡淡说了一句。
那女子“口称尊卑”有别竟死也不肯起身,芸娘似也被此女勾起了自己曾经如畜如狗的回忆,也与她手拉着手抽抽泣泣的哽咽在一起,令得独自案前的陆谦坐立不适。
良久,婉婉才被芸娘苦劝着半坐在椅上,此时的陆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