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母把戒指递给钱小娴，眼睛还盯着戒指。
“这戒指真好看，也不知道多少钱买的？你没问问方圆他对象从哪儿买的？要是他再去，给我也捎一个，她这个有点细，我的手比她粗，得大一圈。”
钱小娴大睁着眼睛看着母亲，以前，母亲看不看这些奢侈品啊，现在怎么突然有兴趣了，而且，还很内行似的。
钱小娴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她把戒指又塞回包里：“你翻我包想找啥呀。”
“口红，你的口红在哪了，这两天我嘴巴干，起皮了。”
“啊？以前你都是抹香油的。”
钱小娴拿出口红给母亲涂上，她问：“王伯伯怎么还没来？”
“他开车回家取户口本去了。”
“他闺女不是不赞成你们扯证吗？”
“不扯证算什么？我就是这样和他说的，要么扯证要么分手，不明不白的在一起我是不干的。”
“你……”钱小娴迟疑了一下，说：“你和我爸真的离婚吗？”
“离了，只是没告诉你。”
钱母白了她一眼：“要是没离婚，我能和你王伯伯这样吗？刚开始，他说，他也想就这样过，我说啥也不愿意，没名没分的多丢人！我不但扯证，我还要婚礼仪式。”
“啊？王伯伯答应了吗？他之前不是说，你坐轮椅怎么的……”
“哎，这几天我喝中药，感觉腰有劲了，等过一阵儿，你王伯伯带我去广州他朋友的诊所，没准我就能站起来了，到时候再举行婚礼。”
“嗯。”
钱小娴突然想起高鉴要她的户口本，可是母亲也要用，她本想就着母亲高兴，干脆和母亲说了，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小娴——”
这时候，胖婶推开沙门走了进来，她把一袋子螃蟹放到锅台上说：“杨红女婿从海上回来了，这是船长给他们分的，就是小点，也挺新鲜的。”
钱小娴把螃蟹放到冰箱里，然后凑到胖婶旁边说：“六婶，杨红姐也来了吗？”
“嗯，她两口子昨晚上开车来的，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胖婶脱了鞋，盘腿坐到炕头上，接着说：“你杨红姐不是弄个快手账号吗，最近又直播呢。我手机上有她快手账号，你看看。”
“挣钱不？”钱母问。
“刚开始没人气，不过这阵子粉丝越来越多，还真挺赚钱的。”
胖婶说着拿出手机：“就是这几天，她直播摊上点事情。”
钱小娴想起林伟上次说，杨红的快手号叫小岛红姐，她很快找到，点开一段视频，正好杨红姐觑着眼睛拿出宋丹丹的口气和表情说：“老铁们，不好啦，贪大事啦，摊大事了。”
钱母也谈过了看说：“摊啥大事啦。”
胖婶说：“其实也不算啥大事，这不是听说她们村要拆迁吗，她就弄个直播拆迁大事件，她在直播间回答一些问题，不知道咋的，她的直播间进来一个叫周总的账号的要和她连麦。
她的那些粉丝就在下边起哄，说，连上，谁怕谁？
这一连不要紧，对方一番话说的杨红小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那个周总忒能说啊。他说什么来着，说杨红无知者无谓，说拆迁是有政策的，不要在直播间散布没有根据的事情。”
“哪里的经理啊。”
“你杨红姐后来一查，原来是旭日圆集团有限公司的周总，好像那个他们公司要买你杨红姐村子的土地。”
“后来咋说？”
“杨红说，我也没瞎说啊，我就是和老铁们茶余饭后闲聊，然后，对希望拆迁发财的美好希望，谁不想多得点，我也没说让大家当钉子户，就是在这里探讨一下能给多少钱吗？我一个老百姓，谁会拿我的话当真？”
“没想到对方说，你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你是**超市的员工。那周总还说他认识杨红超市的老总，吓的杨红说，哎呀喂，我就是一个在超市买馒头的，虽然挣得不多，但是还是不想失业，吓的她呀，从那之后赶紧换了话题，这几天又开始给单身男女牵红线呢，上礼拜她和林伟说起这事，林伟说那倒没事，不过，你还是换个话题吧，不行，你去我哥的渔船上直播打鱼，没准火呢。”
钱母说：“她还真的上渔船了？”
“去了两次，晕船，吐得稀里哗啦的，这不，只好天天跟着林伟的车直播码头上，商贩取货啊，还有一帮给渔船补网的老娘们，没想到还真挺火的。”
胖婶眉开眼笑：“哎呀，现在的人啊，生活压力大，爱看这些有生活气息的小视频。对啦，你杨红姐说，要是小娴干这个准火，她长得漂亮，就拍照顾妈妈的日常生活，多感人啊。”
“看你胖婶说的，拍我在轮椅上要闺女伺候？那多丢人，我再穷也不能在网上要饭吃，再说了，你让小娴以后怎么找对象？”
钱母立刻板起面孔。
“哎呀，她婶子你说哪去啦，这不是杨红挣钱了，也想着让小娴多赚点吗？你看看，让娴儿拍点别的也行，靠本事赚钱不丢人，现在管这行叫自媒体。”
“杨红后边的是林伟啊？他也在视频上呢，啧啧。”
钱母突然拿过胖婶的手机，眯着眼睛盯着屏幕。
“哎呀，你这眼神不赖吗，一下就认出来了，本来他不想让杨红拍，杨红偷拍了之后，粉丝被帅炸锅了，你看看那些评论里说要去码头找他呢，还有就是，好几家饭店要林伟的联系方式，指定要他的海鲜呢。”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