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垠戈川早早的从兵营返回家里,神织看样子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但还是一副困倦慵懒、无所事事的模样。
见垠戈川提前下班了,有点儿惊奇,“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垠戈川十分关切的望着她,问道:“你休息的好吗?”
“还行吧,就是睡不踏实,越躺越累人,干脆就起来了。”神织站在那里,她的容颜依旧冷艳绝美,只是腹部鼓鼓的隆起,但是依然可以看出她原本是一副苗条细长的身姿。
“神织,今天外面天气很好,我陪你出去走走怎么样?”垠戈川轻扶她的双肩,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注视着她那清澈见底的双眸。
“好吧,就下去到院子里走走吧,我昨天去夕照台有些累着了,再说石铭城又没有什么好去处可供游玩,我又走不出城外去。”神织游玩的乐趣不高,下去走走倒是还可以。
“那就到院子里转转吧,正好还清净,我们可以聊聊天。”垠戈川连忙答应她。
于是,他们两个人就走下楼来,来到庭院里,沿着花石小径,朝后花园走去。那里有木廊迂回、假山水池,林木郁郁葱葱,还有许多大小适宜的圆石错落分布其间,可供人闲坐。花园的东侧还有一块宽大的练功场地,四周都有花石小径环绕,其间也分布好多圆石座位。
垠戈川牵着神织的手,一路溜达着,一路闲聊着,看来是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问题。最后,神织要坐下来歇会儿,她见旁边有两块圆石座位,就说,“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垠戈川连忙搀扶着她坐下来,他们便面对着面的坐着。
“这些圆石很有意思,在石铭城随处可见吧。”神织的心情不错,看来走路就是能让人开心快乐,是最后的治愈良药了。
“是的,这样的圆石在石铭城随处可见,耶澜涧说这里在数千万年前曾经是大海,这些圆石就是佐证。”垠戈川在耶澜涧那里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唉,曾经沧海难为水,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变化。”神织说完之后,自己都惊讶这个说法是她从哪里听到的,反正是道听途说。但是以往她对于道听途说,可从来都不往心里去的,只不过她怀孕以后特别的多愁善感,她那些道听途说才时不时地冒出来。
“神织,我们两个人从来还没有这样坐下来过,我希望跟你好好聊聊,一起说说话,怎么样?”垠戈川没有一点儿的拿腔作调,他在为神织的心理状况担忧。
“你是听小花的话,才要跟我聊聊吧?”神织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全是,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神织,你好像很不安,为什么,能跟我说说吗?”垠戈川屏气凝神、全神贯注的望着神织。
“我没有不安,我现在跟你在一起了,你又这样的善待我,再说我还怀着你的孩子,等着我们的宝宝出生以后,我们一起抚养他们,我们会很幸福的。”这些天,神织反复想的,都是小花对她说的这些话,这是她最大的心灵慰藉。
垠戈川又握起神织的手,这时他才意识到她的手总是有点儿冰凉,神织刚说出这番话,是要掩饰她的不安,反而更显示出她内心的惶恐,这是垠戈川万万没有想到的。
“神织,你现在怀着双胞胎宝宝,非常的辛苦,过些日子你还会更加辛苦,还要经历生产的痛楚。但是,这些对你来讲都不是什么事,因为你是神织啊,你是无所不能的,这一切对你都不成任何问题。”垠戈川可是在推心置腹,他打内心深处都是这么想的。
没有想到,神织听了他的话反而恼了,“我要起来了,坐的腰痛,你扶我一把。”
垠戈川连忙把她扶起来,神织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往回就走,而且甩开了他的手,不要他再牵她的手。
回到屋里,神织还是对他不理不睬,又半躺床上,倚着床头,读起了风云阁的“玄界要闻录”。
垠戈川拿过来一把椅子,坐到她的面前,“神织,你是生我的气了,我只是想跟你好好的聊聊,是哪句话说的让你不高兴了?”
神织瞄了一眼垠戈川,她看他又是一副屏气凝神、全神贯注的神态,就知道他是非常认真的。而且,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最亲密的爱人,而且他还是武行榜排名第一的人,他或许能够解开她心底的疑惑。
于是,她放下手里的“玄界要闻录”,让自己沉静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我原来也以为我是无所不能的,特别是我年少时就精通我们家族密传千年的‘闭月心经’,你都没有听说过吧,你可要保密,不准说出去,喝酒以后也不准失言。”
垠戈川连忙不住的点头,“你放心。”
神织接着说道:“后来我又练成了‘劈天神功’,于是,我就相信只要我肯努力,什么在我这里都不成问题。”
垠戈川又忙不迭的点头,“嗯,有道理。”
神织白了他一眼,接着又说道:“但是,自从我怀上宝宝以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我不再相信许多事情了。”神织说完,两眼瞪着垠戈川,让他感到好像都是他惹的祸。
“你不相信什么事情了?”垠戈川语气平静的问道。
“太多了。”神织一副懒得言语的表情。
“你说个一二,我听听。”垠戈川不是好奇,而是真心想要帮助的样子。
“比如,过去我觉得自己拥有美貌、拥有武功,就可以傲视同侪、睥睨群雄。但是,我怀了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