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样的舒适并没有持续很久,就在褚槐看着窗外的景色既然要睡着之前,忽然注意到了夏渊身上似乎一些不对劲。
笔墨已经划到了奏折外,握在笔的手在轻微地颤抖着,随着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大,他终于松开了手中的那支笔。
从原本的一只手,变到了两只手一同抓着自己胸口的那块布料,一副要将它撕扯开来的模样,夏渊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越来越痛苦。
褚槐将视线转向门的方向,果然不出所料,御书房的门在下一刻就被人打开,是温喃。
“皇上!您怎么了!您不是说您已经没事了吗?”
温喃慌忙跑到夏渊的身边环抱着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不久前还在说着:自己一靠近皇上,皇上就会胸口发疼,还是离着远一些吧。
褚槐此番更加确定了夏渊是因为七生蛊的原因才会变得如此,他靠在阴暗之中,不自觉得扬起了嘴角。
他稍稍地恢复了片刻自己的面部表情以后,这才从角落中走了出来,对着温喃说道:“皇后娘娘,您先稍微退后一些,陈公公,可否请你帮我将皇上扶到软榻上?”
“是。”
“啊!对了!果然是因为我!”温喃经过褚槐这么一提醒忽然想起了自己应该要离着夏渊远一些才行,“褚公子,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不必,您稍微离着远一些站就行,若是您离开了,皇上醒过来看不到您,又该说自己没事了,让我不要为他看病了。”
“可是只要我站在这里,皇上就会一直疼着啊!”
“皇后娘娘,请容我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若是不稍稍吃点苦,是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得了什么病,只会越来越不在乎,放纵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
“可是......”温喃是心疼夏渊的,但是又觉得褚槐说得很在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抉择。
“皇后娘娘,您相信我吗?”褚槐转过头,眼神坚定地望向温喃。
“相信......”
“那就请您听我的,站在御书房的门口便可。这样能稍微减轻一点皇上的痛楚,但又不能完全消除。”
“好......行,我知道了。”温喃担忧地又往里望了望,这才缓缓地走到了门口,却还是不住地向里张望。
褚槐转身绕过书架,伸手招来了小太监,“陈公公,麻烦您也移步夂寐穑俊
“啊!是......”小太监扶平夏渊的身子,低着头,走了出去。
“皇上,您还好吗?”褚槐伏下身子轻声地在夏渊的耳边说着。
“朕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开始疼了?明明刚才已经好了啊......”夏渊捂着胸口,咬紧牙关从软榻上坐了起来,虽然还是很疼,但是能明显得感觉到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
“和您说了,让我为您把脉,您非不愿意。”褚槐从边上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软塌边上。
“方才分明已经没有任何不适感了,怎么突然又开始了......”夏渊脸色苍白,抱紧了自己的身体,“而且这次的疼痛感持续了好久。”
“那是因为皇后娘娘还在御书房门口。”
“让阿喃过来吧,朕的皇后为什么要站在门口。”
“只是我怕皇后娘娘若是离着您近了,您会更加得痛苦。”
“怎么可能,褚公子您可是御医啊,怎么也会相信他们这种荒谬的话?”
“您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让皇后娘娘进来试试,我知道这很荒谬,但是这么多次了,您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吗?”
“不可能,这不可能会是阿喃的问题。”夏渊拼了命地摇头,汗珠一颗接着一颗滑落他的脸颊。
褚槐知道,像夏渊这般精明的人,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只是他一直在乎着温喃的感受,才一直不愿意去面对这件事。
“皇上,您先不要着急,您的这种症状虽说并不常见,但也不是史无前例的,我曾经在西域游学的时候,就无意间听那里的老人说起过这种病。”
“褚公子!难道说您有办法治?咳咳咳……”
“皇上,您小心点。”褚槐慌忙扶住因为太过于激动而突然猛烈咳嗽的夏渊,拍着他的背,为他顺了顺气,“病因处在您的身上,办法自然是有,只是不能完全根治,只能暂时地缓解您的疼痛。这个办法您很有可能无法接受。”
“什么办法,您说,只要能让阿喃无忧无虑地陪在朕的身边,朕什么办法都能接受!”
“在西域,有一类年轻姑娘,被称作是神的女巫,她们的身上有一种蛊,恰巧可以抑制这种病症的疼痛感,只要您纳她们为妃,时常有这些姑娘的身边,您就能像从前那样和皇后娘娘待在一起了,不用再顾虑这些了。”
“既然您说的这种蛊如此神奇,那不如直接将蛊种在朕的身上,岂不是来得更快一些?”
“只可惜,这种蛊只有种在女子的身上才有这种奇效,若是种在男子的身上,只怕会弄巧成拙啊。”
“可就算您这么说,朕又要去哪里找这样一个西域姑娘呢?”
“我恰巧有认识这样一位姑娘,与我甚是投缘,言语中也时常会透露出对您的爱慕之情。”
“这……这样不太好吧?”夏渊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朕与她素未相识,只是为了缓解病痛就纳她为妃,恐怕会耽误了一位好姑娘啊。”
“皇上,这么想就是您的不对了,能够嫁给您是多少年轻姑娘的愿望,哪怕只是当个不受宠的冷妃,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