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姐姐,是你吧?”温喃想要凑近了去看,却被夏渊抓住了手腕,温喃一吃疼,“皇上,您这是做什么?”
“阿喃,别过去了,鸳鸯她已经失忆了。”
“您说什么?姐姐她失忆了?怎么会呢?”
“开始的时候,朕也不敢相信,但是朕问了许久,她看上去没有半分作假的模样。”
鸳鸯脸上的阴影散去,她朝着两人露出了一个和煦的微笑,就好像冬日里的暖阳一般:“这位就是皇上您说的阿喃了吧?娘娘好生漂亮,只是这容貌细细看来竟觉得与我有些相似。”
“姐姐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我应该记得什么?”鸳鸯歪了歪头,满脸的不解,只是碍于头饰的缘故,她很快又将头扭正。
“我是你的妹妹温喃啊!所以我们才长得那么像。”
“抱歉啊,娘娘,我并没有一个唤作温喃的妹妹,我只知道您是皇后娘娘。”
“为什么会这样呢......”温喃转头去看夏渊,却见他也是摇了摇头,同样不明其因。
“皇上,既然您已经确认了褚公子所说的是真的,那我便先回去了。”
“不用,你以后就跟阿喃待在一起吧。”
“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若是你不待在阿喃的身边,朕以后还怎么见阿喃?”
“可是皇上,我更想待在您的身边啊!”
“不行,阿喃会生气的。”夏渊一甩衣袖,朝外走去,说完还觉得不够似的,又回头补充了一句,“阿喃,晚上等朕回来一起用晚膳。”
“好,皇上您慢走。”温喃朝夏渊行了一礼,转而对鸳鸯说道,“抱歉啊,让姐姐见笑了,皇上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鸳鸯背对着温喃,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双拳。
她并不是听不出温喃语气中的得意之情,若是可以,她真想趁现在立刻拿出褚槐交给自己用来防身的匕首,直接朝着温喃肚子里的孩子刺去,但想起褚槐无数次提醒她要理智,不能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她这才忍住了自己的冲动。
在无数次深呼吸以后,鸳鸯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换上了一张蓄人无害的笑脸,转向温喃:“怎么会?从今天开始就要和一直和娘娘待在一起了,这点小事又怎会放在心上呢?”
“那便好。”温喃将鸳鸯往屋子里带,绕过床后,有一扇小门,门后的隔间中只摆有一张旧木桌与一张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床榻,温喃站在门口,指着里面对鸳鸯说道,“皇上都这么说了,那姐姐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这个隔间因为一直没有什么用,就被闲置在了这里,姐姐你现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喊宫女进来帮姐姐打扫一下,顺便把姐姐的东西也搬过来,姐姐住在这里以后,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还是不要从里面出来了,我怕姐姐会打扰到皇上休息。”
“知道了。”
门“砰”的一声在鸳鸯的身后被关上,扬起的灰尘充斥着整个隔间。
“咳咳……”鸳鸯伸手扇了扇,想要将灰尘从自己的身边扇离,却不料越来越多的灰尘吸进了她的鼻腔之中。
阿喃她……是不是变了?
是夜,鸳鸯躺在床榻上无眠,她的左手边上有一扇小窗,稀疏的星光,从小窗里漏了进来,洒进了鸳鸯的眼睛里。
从刚才开始,鸳鸯的耳边就能听见从另一侧寝宫里传出的低喃声,那温柔的男声低沉地说着情话,惹得那略带了些困意的女声一阵轻笑。
也不知是怎么的,鸳鸯躺在这里,就连两人互烙晚安吻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如同一颗定时炸弹一般,在她的脑海中炸开。
贱人……
待到后半夜之时,两人的呼吸总算是平稳了起来,鸳鸯深深地望了紧闭着的小门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窗边,学着褚槐的模样,从窗户翻了出去。
她紧贴着墙,躲过夜晚侍卫巡逻的视线之后,凭着她对皇宫的记忆,寻到了那处从前她经常偷溜出宫的小角落。
这本就是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就连巡逻的侍卫,也不一定会知晓皇宫内竟还有这样一处地方,这里靠近地牢,却又离着地牢很远,鸳鸯估摸着也应该只有守在地牢外的那几个侍卫,才会见到过这里了。
鸳鸯四处看了看,在确定了周围确乎是黑漆漆的一片,不会有人经过以后,这才踩了一块突出地面的一小截的陶瓷罐头,翻过了围墙,出了皇宫。
她并不担心夏渊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从睡梦中醒来,因为她知道,褚槐向夏渊隐瞒了一点,母蛊在与子蛊相处一起以后,母蛊若是稍稍远离了子蛊几个时辰,在这几个时辰之内,子蛊的蛊毒是不会发作的。
鸳鸯也是在知道了这一点以后,才敢放心地离开皇宫。
夜里的皇城也是冷冷清清,隐隐约约还可以听见远处传来更夫的锣声,炮竹的残骸还堆在街道的两旁,家家户户的门口皆是挂满了红灯笼与绸缎。这些都是鸳鸯那一天并没有看见过的景色,她知道皇城热闹,却不知相较于皇宫里,竟是这般得喜庆。
鸳鸯走在大街上,夜里的风吹在她的身上还是有些冷,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竟已入了秋,她还穿着那日的嫁衣,火红的颜色,在夜晚中格外得惹眼。
她在一座府邸之前停了下来,本以为是走到了褚府正要推门进去,可谁能想到她抬头一看,将军府金灿灿的牌匾却映入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