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鱼。”萧景匆匆赶上来接了苏妤的话,“不过花残明春迎风展,这要是人残了可就不好办了,妤儿你说是不是?”
“是!”苏妤含笑,“这人残了还好说,就是别残了智商,要不好人家可没人要!”
冷语欲来六月寒。前边的脊背明显是僵硬了一下,本是三道丽影听着这话齐齐转头,都是面目可憎的看着苏妤。
萧景看着也是一愣,“妤儿,骂人不揭短的,赶上你嫁了个好夫婿,怎能这般的不收敛!”
众目睽睽之下,萧侯爷当面教妻。
只是被教训的人绷不住嘴边的笑,曼妙的看了一眼紫茄子脸一般的萧云曦等人,“我收敛我收敛,不过麟对凤,鳖对鱼,迟早都能找到的!”
“这就对了,怎能学人尖酸刻薄!”萧景面不改色的说着,“不能狗咬你一口,你回头就咬狗,多脏!”
萧侯爷完成了当面教妻,受教者乖乖的跟着他上了马车,踏着西沉的斜阳扬尘走了,后边儿留下吃灰的人面面而视,直到萧云曦发出怒吼,“你们才是狗呢!”
灯光晃耀的窗影中,红袖唏嘘的看着。一会儿张嘴一会儿闭嘴,表情那叫一个多样。绿袖走过来打了她一巴掌,“干什么呢?”
红袖“嘘”的表情,不言语的用手猛戳点那窗子上映出来的影子,竟然在是在慢慢的靠近,大有入怀的情景。
红袖张着嘴攥着拳,一双眼睛急切的恨不得飞过去,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念叨着,“抱啊公子,抱啊!”
“抱什么啊!”绿袖把她拉了过来,“公子胳膊受伤了,人家那换药呢!”
“啊……”
“啊什么,你别动!”窗影内,苏妤把凝固的衣衫接了过去,露出了已经止血的伤口,只是当时没有仔细的包扎,为了避免发炎重新包扎一下。
苏妤干净利落的帮他清理着伤口,粉嫩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连带着蝶翅一般的羽睫都放慢了忽闪,黑白分明的杏眼里装满了认真,只是在看到伤口的时候似不忍似心疼,使得额下秀眉弯弯的一动,嘴下意识的就往上吹了两口气,仿佛这个样子就不疼了。
萧景嘴边噙着笑的看着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伤疤虽然疼可是被人心疼感觉还真是不坏,于是“哎哟”声又多了几下。
皱着眉头的人看着他的伤口,“我轻点再轻点!”她不像最初没看到伤疤时,眼看着翻开皮肉的口子,一双眼睛都水润了许多。
“你说我会不会死啊!”萧景突然就问了这么一句。
“不会的,不会的!”苏妤赶紧的安慰。
“可是我晕血!”萧景说着似乎真的坐不住,渐渐的有点儿下滑。
苏妤赶紧把身子靠了过去,尽量用侧身面对着他。萧景也借势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连带着脸都贴了过去。
苏妤觉察不对想往后撤,结果萧景说,“哎呀,好晕呢!”
“那你靠着,那你靠着!”苏妤身子有些僵硬,想着赶快给这人包扎好,所以下手的速度有些快。结果萧景疼的抓了一下她的小蛮腰,吃痛得让她慢点,在慢点。
苏妤只好轻手轻脚,谁让这人是救自己受伤的,为了避免这样的姿势让彼此尴尬,她问道:“陛下会怎么处置宫溟?”
萧景迷迷糊糊的道:“害人者不可留。不过是亲王大概会秋后问斩,这最后还得三司来定罪!”
苏妤点头,“我还真的有点意外是他?”
萧景闭着眼,一边感受她身上带来的温度,一边重温了下前世听闻过的这个案子,但是这个不能讲,他归纳了一下重新说,“一点儿也不意外,其实皇上早就注意到骷髅人,上次皇上在郊外被我救下时候,就是被不会痛的骷髅人围困,只不过那些骷髅人只是受到药物控制,还没瘦成骷髅那般严重,套在熊的外套之下想要刺杀皇上。”
苏妤听着有些不解,“可是那熊掌不是……”
“当然不是人的。”萧景道:“皇上最初的确是被熊袭击,为了不打草惊蛇被人怀疑,我们之后又射杀了一头熊,不过那是做给外人看的。”
苏妤听着哦了一声,“宫溟为什么要杀皇上,他是要造反吗?”
萧景想想道:“宫溟的父亲曾经救驾有功,但是后来却离奇的死了。这人大概怀疑陛下兔死狗烹吧!而陛下没有拿到真凭实据也不好对他下手。可是这些年得来的情报,他一直掌握并左右着各种势力,用药物控制了许多人便是其中的一项。
“那你什么时候怀疑到他的?”
“你落水的时候我就怀疑他了!”
“为什么?”苏妤疑惑了,“他明明救了我!”
“是杀你!不然男宾离女宾那么远,他为何会快速的来到!”
“你就凭这个推测?”苏妤觉得不可信,连手上的包扎都停顿了一下。
萧景推开了她的手肘,半点没有尴尬的又靠了靠,“嗯,后来在义庄突然出现的那个人也是他,你还说那味道你闻过,现在想想可是他的味道!”
“药材混杂的味道?”苏妤突然变想到了。
“他大概是害怕你发觉,在你入他府邸的时候赶快的掩藏,所以日后你没有闻到那股味道。可是偏偏这人自作聪明,在你要调查皇后的时候他顺手插刀,把一切证据都推给了皇后,甚至杀了那个嬷嬷还给你栽赃女尸,全为了借你我之手扳倒皇后!”
苏妤听着不由得冒下冷汗,“还好有你在,要不然我就成了别人手里的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