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婆子一听这话愁眉苦脸,“你们冤枉我家不说,居然让我家做赔偿,我家有什么赔偿你们的?现在就剩下三条命,你们难道还要要命吗?”
“要你的命值钱吗?”里长十分不悦的说道:“现在我来问你,既然小枝和女娃子被人家买去了,如今闯了这么大的祸你们也别扛着了,毕竟卖出去的女儿和你们也没关系,若不是你们把女儿拉进家里,这件事情完全由韩家人负责,现在你们没有能力偿还邻里,为何不找他们来偿还?”
里长的这句话说完,院儿里院外的人都明白,所有的百姓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韩家,这个在大火当中幸存下来的院子。
于是烧了房子的百姓一窝蜂的冲来,把大门也撞的一个山呼,接着是闯进来的人。
“你们快赔我们钱。”进来的百姓不由分说,看到萧景和苏妤就索要钱。
“我们为什么给你钱?”萧景悠然的站在廊檐之下,面对着怒目而来的百姓们,他不恼不怒的问着。
“因为你买了那胡家丫头,她放火烧了我们的房子,所以你就得赔我们钱。”百姓当中有人说道。
苏妤一听冷笑,“你们这是何道理?要你们这么说她若是杀了人,我们还得偿命么?”
百姓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哑然,好像真不是这个道理。
可是有些人似乎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里长这个时候站出来,振臂一呼的时候好像是百姓的保护神。
“韩家丫头你说这话不对,正所谓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若不是你们在那些人手里买下了小枝,我们这个村子也不会遭殃。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个好人既然你们做了,那么就得偿还一下她犯下的债,所以百姓们被烧了的房子你们得偿还。”
“对,里长大人说的对。”百姓当中有人马上呼应,管他这理说不说得通,总之是能够牵扯上的就得赔。
一个百姓在这里呼应,被烧了房子的百姓更是呼应。
里长见到这个情形往人群里又撩了一眼,“这把大火可惊吓了不少的百姓,如今正是春季春忙的时候,所以被踩踏的百姓你们也得赔偿,不然他们的地也要荒掉,一下子就没了一年的收成。”
里长毫不脸红的说着,百姓一听这话全是拥护。
“你们这不是讹人吗?”苏妤总算看清这位里长的面容。
而看清面容的还有李老太婆,被她的二儿媳妇搀扶着来到人前,一下子坐在了韩家的地上,直接哑着嗓子的说道:“我就是受害者,我这个老太婆险些被他们踩死,现在浑身上下都疼,你们得给我看病。”
苏妤愤慨,“你这是来讹人的。”
苏妤的这句话坏了菜,马上又有几个老人出来坐下了下来,哼哼呀呀喊着身上疼。
里长看着不管,反问着苏妤,“我们怎么就讹你们了?若不是你们把那个生了病的人买下来,她能够绝望的放了一场大火吗?我们村子会有这么大的损失吗?所以你们必须得赔钱,不然被踩伤的老人无法安置,老百姓流离失所的住在哪里?”
萧景含笑看着这位里长大人,似乎着大火的时候他也提醒了这句,可是这人以瘟疫为由盖了过去,现在想起百姓流离失所,目的全在要钱这儿了,可要钱是最终的目的吗?
萧景问道:“你们要多少钱?”
这句话就如同磁石一般,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不语。然后是爆炸一样的开始窃窃私语,烧了房子的想着要多少钱,没有被烧到房子的开始有些后悔,于是在踩踏上下着文章,于是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
小枝受到惊吓和孩子们都在屋子里休息,突然之间听到外边的人闯了进来,她焦急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去。
里长在听到萧景问要多少钱时,三角眼叽里咕噜的算着,最后他冲着人群问道:“烧了多少房子?”
百姓们先后伸手报数,胡老汉也在人群当中,但是他的手没有伸出来。
“里长,前前后后一共烧了二十户人家。”
“我家还有鸡鸭烧也死了。”一个妇人不单单想到了房子,“还有屋子里所有的用具,棉被,衣服米粮,这些是不是都该给我赔钱?”
里长一听点了点头,“还有谁家?”
“我家还有猪…”
“我家还有驴…”
“我家也有鸡鸭…”
“我家还有老太太不能风餐露宿,投奔亲属都需要银钱。”
“我家还有一园子的菜,如今也被大火烧焦了,以后我们吃什么?”
“我家也是,我家也是…”报数的百姓蜂拥而至,番是能想到的东西从几十到几百样,最后都要求赔钱。
而且这讹人的态势还在疯长。
小枝在屋子里看得泪水横流,她悄悄拉过春妮道:“孩子,我们就是个苦命的,不能连累了好心的小花姨。”
春妮不知道她娘要说什么,可是看着外边的情形多少也明白点,含着眼泪的说道:“娘,小花姨不能帮我们解决吗?”
小枝摇了摇头,“没法收拾了。”
她说完这句话深深的抱着自己的孩子,狠狠的亲吻了两下,“你们应该知道你的那个奶奶,她有多么的难缠,我们不能难为小花姨,所以娘出去,你要照顾好妹妹,把她们拉扯长大。”
春妮虽然还小可是听着这话也不对,泪水一个劲的流着,就在大缸里的时候,她真的以为他们死到了那里,尝过一次失去亲人的滋味,孩子再也不想尝这个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