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
寒风骤起。
今早,冷雨熙熙,笼罩大地。
彻底入冬,天气似乎也变得不再正常,阴冷潮湿,暖阳不见。
好在,逐渐临近年关,天气虽不讨喜,却也不是大家关注的焦点。
一大早。
突来的一则消息,吸引了新北绝大多数人的关注。
赵家家主赵东阳的堂弟,在金爵酒店,当众下跪。
新北这地,但凡是牵扯到了四大家族的事情,一向都会迅速发酵,成为瞩目的焦点。
就比如,之前金阳的早逝。
最近,洪锋的突然暴毙。
虽然只是小道消息,也只在部分人群中传播,却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据说啊,那是一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简单的几句话,就让赵凯惊悚下跪。”
“这么厉害?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绝对的大人物,连赵家,都忌惮不已。”
众人:“……”
这个消息,先是从小范围传出,据说,是来自金爵酒店现场那些人之口。
一经传出,瞬间引起里爆炸性的轰动。
但诡异的是,各大媒体,包括自媒体,却没有任何动静,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样,集体保持沉默。
由于没有正统的全面消息,以至于,对那个惊的赵凯下跪求饶的年轻人,众人并不知晓任何细节。
只有一个特征——
年轻。
气势如虹。
叱咤山河。
很快。
昨夜出现在现场的那些人,先后收到了严厉的封口令。
少了他们的风言风语,事态虽然不再扩大,可,这何尝不是,彻底坐实了所传事情的真实性?
让赵凯下跪。
啧啧……
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与此同时。
拈花湾。
刚接完钟严电话的陈长生,吩咐陈露,准备回乡。
既然钟严一而再的要求,要他回乡,参加这次修族谱盛会。
陈长生自然不会违逆。
再者,少年时期的恩怨,既然被那位大伯再次翻出来了,那么,这次就彻底做个了断吧。
陈长生起身,准备去古历的道观转转。
然。
一个不速之客,找上门。
“赵家主?”
院外,陈长生微微挑挑眉道。
来人。
正是赵正阳。
他一身黑色大衣,戴着一顶宽沿帽,双手插兜,面无表情。
赵正阳摘下帽子,直入主题,“陈先生,昨天赵凯的事,我深表歉意,可他人,似乎失踪了。”
“意思是,你找我要人?”
陈长生猜到了他的来意,扯了扯衣领道:“我记得,昨天电话里说的很清楚,他的命,我收了。”
“……”赵正阳嘴角挑动,拳头不自觉的紧握。
虽然,昨天无情的跟赵凯划清了关系,但说归说,堂弟终究还是堂弟。
一夜联系不上,其实,他也有了这个猜测。
岂料,竟然真的死了。
“还有事吗?”陈长生问。
赵正阳咬了咬牙,沉声道:“陈先生,你这般肆无忌惮的,大杀四方,你就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我一直认为,杀一个恶人,比救三个善人,更积德。”陈长生笑了笑道。
赵正阳:“……”
他的那抹笑。
不知为何,竟有种,比这凛冬里的寒意,还要冷。
深入骨髓,直达灵魂。
“千桌宴的事,准备的如何了?”
赵正阳心生一股极致的无力感,回应道:“正在着手准备。其他三家,我已经通知,至于他们会不会照办,我就不得而知了。”
陈长生点了点头,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洪家那位公子的葬礼,定在哪一天?”
“就在今天。”
赵正阳脱口而出,“道别仪式过后,将运回老家厚葬。”
“哦?还这么有讲就?”
“他们有土葬的习俗。”
“让他火葬。”
陈长生踢了踢脚边一个弃用的花盆,“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装骨灰用。”
赵正阳:“……”
有道是,死者为大。
而这家伙,这是,连死人,都不打算放过?
对于洪家而言,这又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陈长生拍了拍衣摆,转身离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赵正阳心底恶寒不已。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人啊。
几番犹豫,最终还是拿起了地上的花盆,压低帽子,迅速离去。
……
今天是洪家大少洪锋,道别仪式的日子。
洪泰并没有,像金宗泉那般大肆操办,只通知了少数一些亲朋好友。
殡仪馆偌大的广场,稀稀疏疏的站着三四十人,一个身穿黑衣,胸佩白花。
上百个花圈,摆满两旁。
气氛,悲痛而又肃穆。
正中央。
洪泰真情流通,悲切尽显,心底的冰冷,就像是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凛然的寒意。
中年丧子的悲痛,常人无法感同身受。
哀乐。
丧钟。
白幡。
无不如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进他的心窝,淌血不止。
风华正茂的一个青年,前几天,还在跟他说新买了一辆跑车,转眼间,崭新的车还在,人却没了。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不管你的背景有多大!”
盯着灵堂前的遗像,洪泰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
道别仪式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