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
寒风呼啸,枯叶纷飞。
阴沉良久的天空,终究还是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天气越发的湿寒。
今天晚上,陈小艺还有一场直播。
因为要回乡参宴,陈长生无法前往,只能在电话里,跟她表示歉意。
等我回来,给你庆功。
最后,陈长生给了保证。
一辆商务车,在蒙蒙细雨中离开了拈花湾,前往一个叫黄陂的小村。
算算日子,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正处于回忆中,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电话。
陈长生挑了挑眉,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消失了八年,你竟然还能回来?’
洪亮,桀骜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
但从声音中,陈长生无法分辨对方究竟是谁,只能静等下文。
‘那天我跟三叔讲的话,你都清楚了吧?今天你可以回来参宴,但想入族谱,门都没有!’
‘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作为一个不知来历的野种杂毛,凭什么入我钟氏一族的族谱?稍稍有点廉耻之心的人,也不会有这种想法吧?’
陈长生算是听出来了,这是大伯家的钟鸣,找上门来了。
同时,这也解释了,为何他的私人号码,会有陌生电话打进来。
‘哑巴了?还是自知跟我的差距,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最好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否则,新仇旧怨,我会一并跟你算清楚。’
嚣张跋扈。
威胁满满。
完全就是一种,凌驾在陈长生头顶,恣意发号施令的模样。
‘不用否则,我会跟你清算。’
淡淡的回了一句,陈长生挂断了电话。
废话,真的很多。
狠话,他不会说,也不屑于去说。
实际行动,来的更加直接,有效。
离开市区,路越走越窄。
陈露一路匀速,很是平稳。
按照这个速度,一个小时,应该就能到。
望着窗外萧瑟的景色,陈长生突然问道:“徐靖的腿伤,怎么样了?”
上次的婚礼现场,在送上一口棺材之后,陈长生重创了徐靖的一条腿。
当时,完全可以彻底了结对方。
可是,陈长生并不打算,这么轻松的放过他。
毕竟,在很多时候,死亡是一种解脱。
而有些人,岂能让他简单的解脱?
不尝尽人间疾苦,折磨,陈长生不会让他死。
“已经恢复自如了。”
陈露突然一愣,大概是明白了陈长生的意思后,玩味的笑道:“这个周末,是他三十岁的生rb想风光大办一场,却被徐东来严令禁止。”
“少爷这段时间的杀伐,看来,已经把一些人吓坏了。”
陈露笑意盎然,接着道:“无奈之下,徐靖只能选择在家里举行一个派对,只请了一些关系最要好的朋友。”
四大家族,一直在陈露的严密监视之下,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乡下的事情了结之后,我们去一趟徐家。”
陈长生收回目光,靠在后背上,闭目养神。
他一向,说到做到。
上次说过,等徐靖伤势痊愈,便亲自上门。
时间,时机,都刚刚好。
但凡被他盯上的人。
从来没有谁,能幸存。
庆丰镇。
在新北的辖区内,这是一个很小,且没有太大存在感的小镇。
以至于,并没有搭上新北快速发展的班车,各方面,都处于一种相对滞后的状态。
但秀丽的自然风光,却又是新北一绝。
特别是位于,黄陂村后山的那一片野生樱花林,每当樱花盛开之际,都吸引着无数驴友,以及摄影爱好者的光顾。
“如果把路修好,再主抓旅游,这个地方,应该不至于这么萧条。”看着窗外破败,且寂寥的街道,陈长生淡淡的说道。
陈露认同,并记在了心里。
商务车,最终停在了一家超市门口。
这里,是跟钟严约好的碰头地点。
因为他提前一天来,昨晚就住在了这镇上。
采购一点东西后,再返回黄陂村。
因为要装不少东西,才舍弃了乔治巴顿,换了一辆空间更大的商务车。
“哥,这里。”
陈长生刚下车,钟灵就挥舞着双手,招呼道。
“我没来晚吧?”陈长生走了过去,温和的笑了笑道。
“我才刚起来呢。”
钟灵搓了搓冰冷的小手,小脑袋往隔壁一家超市努了努嘴,示意陈长生看过去。
陈长生转头,几个熟悉的人影,印入了眼帘。
略显老态,矗立吸烟的钟良与钟强。
正指挥店主人,往车上搬东西的钟鸣。
以及,一个雍容华贵,浑身珠光宝气的妇人。
钟鸣的母亲,康凤。
陈长生看去的同时,他们在指指点点一番之后,也看了过来。
一抹抹不加掩饰的嘲讽,从他们脸上闪过。
轻撇一眼,陈长生收回目光,淡淡道:“无需理会。”
“呵!”
钟良不屑的冷哼道:“瞧瞧那副没有一点教养的丑陋样子,见到我们这些长辈,也不知道过来打个招呼。”
“一个野种杂毛罢了,你犯得着,自降身份去跟他计较?”康凤嗤笑的摇头,宽慰自己的丈夫。
采购结束,他们一行人,朝着这边走来。
“在这里摆什么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