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省省会,临江府。
阮家宅院。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阮天荣面色阴沉,手机在无声中化成了粉末。
周身上下,怒气横生,杀意凛然。
一个不知什么来头的杂碎,竟敢致电威胁自己?
他阮家,从数十年前开始,就是临江府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再加上跟岭南派搭上了关系,更是如日中天。
除了少数几家之外,其余人谁见了,不得乖乖的退到一边?
不说顶礼膜拜,也是卑躬屈膝。
“看来,文涛的死,就是这个杂碎所为了!”
阮天荣负手而立,阴沉的面庞都要滴出水来了。
先是长孙被人斩杀,阮文龙前去要说法,又被死亡威胁,还说什么,要自己亲手斩下阮文龙的脑袋?
呵呵。
他阮天荣,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少爷这次,还带着岭南派的意志,看来,对方连岭南派都不放在眼里啊。”
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阴恻恻的说道,“看来,这也是一个自以为有点本事,却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区区一份录音,就想威胁我?”
阮天荣赞同的点头,而后嗤笑,“全省上下,我阮家一句话,有哪家媒体敢不听话?就算把录音爆出来,也不过是石沉大海罢了。”
真正的大人物,触手无处不在,几乎称得上,只手遮天。
阮天荣嘴角扯出一抹笑,心底怒气难平,活到七十多岁,却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下了死亡威胁。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得让临江府其他老家伙笑掉大牙?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堂堂阮家,已失去了当年风气,堕落成了一只真正的软脚虾了呢。
姓陈?
先前,这个杂碎最后报了一个姓。
“呵呵,陈姓虽说是个大姓,可在这泱泱华夏,除了一个陈胜天,岂又出过大人物?”
阮天荣目光深邃,一大把年纪了,一身精气神十足不说,还自带一股滔天的威势。
作为真正的上位者。
久居上位所练就的气场,与常人而言,是一种极大的威慑。
而,阮天荣的周身,还带着一股阴寒的肃杀之气。
可见,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狠辣的绝色,手上沾染了不少人血。
临近天黑。
阮文龙躺在担架上,被人抬回了家中。
这一幕,顿时吸引了无数族人,一个个怒发冲冠。
“文龙啊,你这是怎么了?”
“敢伤我阮家的人,这他妈到底是谁?”
不少人纷纷出言,怨气十足。
“老爷子,还望您亲自出手,斩杀了这个有胆伤害文龙的杂碎!!”
一个中年人,也就是阮文龙的三叔阮杰,自人群中站出,对着阮天荣,义愤填膺的说道。
毕竟,阮文龙很有可能成为阮家下一代家主。
被人伤成了这样,这是何等的大事?
阮天荣扫了众人一眼,一个个的,顿时不敢再吱声。
阮文龙趴在担架上,一动不敢动,出发前,他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替大哥报仇。
结果,却是丢尽了阮家的脸面。
而且,到现在,他尚未从陈长生那随手一挥中,回过神来。
“丢人现眼的东西。”
阮天荣轻撇了他一眼,“你不但丢尽了我阮家的脸,还丢尽了岭南派,以及你师尊的脸!”
紧接着,他顿了顿,道:“详细说下经过,我看你是不是遭人暗算了。”
好歹也是年青一代中的顶尖高手,面对一个同辈,岂会败的这般凄惨?
“肯定是被对方算计了,否则,文龙绝不会输的。”
阮杰再次开口,“该死的小杂毛,简直不要脸不要皮,要是让我遇上了,老子一拳垂死他。”
义愤填膺,杀意凛然。
阮文龙却眉头紧皱,而后硬着头皮道:“爷爷,我猜测,那个家伙可能是坤德夏家族的人。”
一众人:“……”
“呵呵,在我阮家眼里,什么破坤德……”
阮杰嗤笑连连,可,话尚未说完,却又戛然而止,就像是被卡了壳,面色一阵泛白。
坤德夏???
我他妈啊!
阮天荣神色骤变,“你确定?”
与此同时,他再一次想起,刚才那通电话对方的最后一句。
对了,我姓陈。
这……
“不确定。”
阮文龙摇头,“我只是根据所观察到的,有了这个猜测。”
旋即,他把所知道的,详细的说了一遍。
着重点出了,陈长生无行当中的那股气势,以及对坤德夏家族的在意,还有对岭南派的蔑视。
阮天荣沉默。
场上众人,皆陷入了沉默。
不管如此,最起码,这绝不是一个寻常人,更不是那种不知天高的愣头青。
足足好一会儿。
阮天荣幽幽的说道:“堂堂坤德夏家族的人,怎会大张旗鼓的出现在小小的新北?还介入了新北本土势力的争夺?这有可能吗?”
“不要说新北那小小四大家族,就是整个新北打包,坤德夏家族也看不上眼吧?”
阮天荣双眼微眯,望着外面的夜色,嘴角翘起。
一众人,无人敢接话。
阮文龙释然,坤德夏家族什么地位?什么体量?
小小新北,就连他阮家都看不上,又岂会引得堂堂坤德夏家族亲自出手?
最起码的逻辑上,就说不通。
“我他妈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