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坐在床边,生出未受伤的手轻轻擦拭掉苏桃脸颊的泪水,轻轻叹了口气。
他怎么会不明白,苏桃这般外柔内刚的女子,断不会为了这种还未发生的事儿委屈哭了。
这眼泪更不可能是为了他前来营救而流的,其他……白子墨又叹了口气。
白子墨伸手摸了摸苏桃的头,带着一种安慰的意味,却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
苏桃本来还能控制住眼泪,但被白子墨这么一拍,瞬间觉得委屈,索性接着这个理由开始大哭起来。
可谓哭的惊天动地,苏桃自己后来回想起来,也觉得貌似她挺有哭的本事的。
白子墨直接把苏桃揽入自己的怀里,任由她鼻涕眼泪的全都蹭在他月白色的袍子上。
背在身后的手,血依旧断断续续的往外流。
“王爷!你的手要赶快处理!”战鸳觉得自己很悲哀,可是自从她情窦初开,便心心念念的爱着白子墨,如今这份心思早已成魔。
白子墨扫了战鸳一眼,眼神依旧是冰冷的,他不在乎自己家里养着一个侧妃,但是这个侧妃要的太多了,那边超出他的底线,这人也容不得了!
苏桃自己哭的头都发晕,一听战鸳的话,才想起来白子墨受伤了。
她慌张的想要撑起身子,只可惜药效虽然过了些,但她仍旧四肢无力。
“子墨,你的伤……”
“无碍。”白子墨眼里含着一抹笑意看着苏桃,她总算是不生分的叫他殿下了。
如果能让苏桃对他的态度有转变,这伤再重些,他也甘之如饴。
这一会儿功夫,白子墨带来的侍卫已经压着门口那几个战鸳心腹打手进来了,恭敬的跪在门口,等待白子墨吩咐。
“白子墨,我战鸳真是真心错付!那今日就一起死吧!”战鸳话落,提着剑已经刺向白子墨。
白子墨倒是无所畏惧,一个闪身便要躲开,战鸳哀切的看了白子墨一眼。
就这千钧一发之际,战鸳手中的长剑一转,直接刺向了苏桃。
苏桃瞪大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剑尖,心里哀嚎一声,难道今日就这么挫,死在这儿了?
侍卫也齐齐涌上,不过相距有一段距离,雾狸反应过来使出妖力,但是照这个速度也是赶不及的。
“哧……”长剑入肉的闷响声,战鸳再次握不住手中的剑,她瞪圆双目,眼里先是惊讶再是恼怒继而心疼,最后是深深的伤痛和无奈。
战鸳手中握着的长剑是他们战家一宝,此剑削铁如泥,并且此剑材料十分特殊,对于它刺伤的伤口极不容易愈合,往往均是流血不止而死。
此刻这一把长剑直接贯穿白子墨的右肩,血涌了出来,溅了战鸳一脸,让她双眼瞬间通红。
“白子墨!”苏桃看着挡在她身前的白子墨,闻着空气中的腥甜味儿,愣了一下才叫出声来。
这一激动,身体妖力迅速流动,居然把药效冲散了。
她想也没想,一个飞身,把摇摇欲坠的白子墨扶住,可惜苏桃扶不住他,两人跌坐在床上。
苏桃看着白子墨胸前不断涌出的血,刚刚制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白子墨,你傻吗?”苏桃慌张的看着白子墨,“医生!医生呢!”
此刻的战鸳被雾狸使出的妖力直接打在双腿上,跪在地上,紧接着被涌过来的侍卫按到在地。
战鸳一直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饰此刻散乱,显得她狼狈不堪,她伏在地上。
她费力的仰头看着床上的白子墨和苏桃开始疯狂的大笑,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被白子墨伤的如此也没想过要伤害他一分,可为什么他为了苏桃这个贱人,三番两次的连命都不要了!
战鸳觉得她实在是可笑、可悲!
好在这儿还有雾狸,他一个闪身过来,夹杂着浓厚的妖力点在白子墨周身几处大穴上,好歹是让血止住了。
“快把太医带来!”雾狸脸上一沉,那样子到十分的魄人。其中一个侍卫抱拳行了一个礼急忙飞奔出去,身影极快。
白子墨的伤不易动,所以众人便都留在这里。
雾狸见苏桃伤心极了,索性也任由她逞强揽着白子墨,只是一脸沉重的在一边儿时刻注意着。
苏桃抱着白子墨,看着他望着自己,看着他隐忍疼痛还依旧对他浅笑的样子,心痛的难以言喻。
她对于白子墨一直是有一分戒备的,可是如今呢?就是这个她一直戒备的人,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小桃,没事儿。”白子墨一开口,便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拼命的压抑着,却也抑制不醉咙里涌出的腥甜。
苏桃一见,更加慌乱了,着急的去握住他的手,一看他流血不止的右手,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怎么办……医生呢?医生呢?”苏桃因为心里乱,根本忘了这里没有医生这个词。
雾狸站在一旁,低头看着苏桃,想要安慰她两句,却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我到是很高兴,至少这回你的眼泪是为我而流……”白子墨说着轻笑一下,嘴边的血涌出一丝,衬得他脸色更加的苍白。
“都什么时候了……你别睡,我在这儿呢,你忘了我们还要抓坏人呢!”
苏桃见白子墨露出疲惫之色,双眼渐渐要合上,吓得用力的握紧他的左手,声音都开始颤抖。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何时都不要流泪……”
白子墨似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