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打响的时候,萌昌和李厚基尚且在几里之外的北洋军行军队列的中段。
突然之间前方传来的炮火雷鸣,枪声喊杀声齐发,一瞬间天昏地暗,造成的惊天动地的声势超过了北洋军所有人所经历的任何一场战争,两人在一瞬间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面眼神中掩不住的紧张神色。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远远的望见,从前方倒退回来的北洋军士兵在田野中逃散成了一片,一群群的哭爹叫娘的从前方败退了回来。其中夹杂着的一个蓬头垢面的军官。骑着马冲到近前,猛地一下看到了两人,连忙下马,挺直了身子行了一个军礼之后向两人汇报:
“长官!不得了了,我们被埋伏了!”
萌昌一惊,嘴唇紧抿着问这个军官道:
“被埋伏了,怎么样?情况,情况怎么样?”
“这个……完了,全完了,”这个军官脸色颓丧之极,说话间语无轮次,已经没有一点的遮掩的心思,“属下在后面,我军败退的太快,属下都没有看太清楚,只知道战斗打响的时候,整个四面八方几乎到处都是敌军,我们前路几里长的行军队伍,完全在敌军的交叉火力打击之下。前面的兄弟们,几乎一照面就崩溃了,逃散的哪里都是,属下所属是六标的第一个营,前面是五标的三个营,现在,恐怕是都全完了!”
“什么?”听了军官的话,萌昌犹如中了一道晴天霹雳一样,整个一个标三个营,全完了!那就是说,现在自己手上的第七协全部兵力已经去了一多半?再看看现在的这个六标跑散成的这个样子,还怎么打?还能打么?
他在这里惊骇的心里忍不住的各种活动,脸色变幻不定,却不防李厚基铁青着脸,走上前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将这个军官煽醒,
“什么完了7屁!只要老子还在,第七协就还在,就算是剩下了老子一个人,也不能丢掉我北洋军的名声!去,将你手下的士兵们都给我整起来,在老子身后给我就地建立阵地,咱们就在这里,先顶住敌人的进攻再说!”
说罢,李厚基一个纵跃跳上了马,一连串的马蹄声朝着前线冲去。
萌昌这时候,才在李厚基的身后反应过来:
“快,快去通知后面的吴统制,让他立刻带着人上来支援……”
……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一只狮子带领的一群绵羊能够打胜一只绵羊带领的一群狮子!在战争的领域中,这句话绝对是一句经典名言!
北洋军的素质,无论如何是绝对高于此时的**军,而且其高的恐怕还不只是一筹两筹,历经十几年的辛苦训练出的北洋军,若是真正作战起来,远不是此时的**军可以相比,但是问题在于,战争它具有不可预见性,远不是两军士兵前来阵前比比训练素质那么简单。
缺乏训练的**军在富有战斗经验的复兴党老兵的带领下,在打顺风仗的时候能把本身的战斗力发挥到百分之一百二十,而对面的北洋军,一路南下,骄兵必败的错误犯了可是不少。
但其中更要命的还是萌昌本人的急于求成,加上北洋军上上下下的态度,造就了这次孤军突进,陷入重围的局面,最终的结果就是促成了**军的走马岭大捷,整个第四镇第七协五标的三个营,近两千兵力,全部被**军第二师用一次成功的突袭歼灭,而后路六标的一个营也同时间跑散。
这是**军革新换代之后的第一次战争,也是一次大振士气的战争,**军的火力优势得到了极大的发挥,也让底层的新兵们打出了自己的军心士气,这对于今后**军的成长好处自然是好处无穷无尽!但这个结果对于对面的北洋军来说就有些不可接受了。
北洋军和**军的正面交战总算是开始,但是这序幕的场景可和北洋军事先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紧急之下,李厚基连忙组织回收兵力防守,而堂堂的全军总统萌昌,这时候却只会哭喊着对后军求援!
他所求援的对象,此时刚刚走到汉水,正在准备跨过这条河,到对面前军已经打下的新沟镇驻防,时间是5月5日下午六时。
……
吴凤岭,此时正叉腰立在汉水的河岸上,眼瞅着底下人嘶马鸣,一点点的将后军的辎重都渡过河去。河面上,各式各样的渡船穿梭来往,一片繁忙景象!整个后军第八协六个营还有马标、工程队、辎重队,一共六七千人还有各式各样的物资,都要在今明两天之内渡河完毕,这任务可不是一般般的忙。
他的心头,更不轻松,他的主子袁世凯传来的命令他没有能执行好!
虽然是为了拦阻四镇前进的脚步,他已经将全军最有冲击力的马标都给截了下来,但也没有能阻止萌昌带着七协和炮标在前面狂飙突进,这结果……若是让萌昌一不小心率领六协给打进了武昌去,这后面的冯国璋和他吴凤岭可不就彻底的笑了!耽误了老爷子的大事就麻烦了!
哎!长叹了一口气,吴凤岭一筹莫展!愁了好半天,才回过来眼前——打仗的时候,总还要想些这种烦心的事情,着实让人讨厌!
吴凤岭狠狠的甩了甩头,驱马向前进了几步,河岸边的一只几十吨的中型渡船已经准备好,将他和他的马准备渡到对岸去。
就在这时,吴凤岭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怎么看着总觉得有些不舒服,看看左右,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然后,在巡视一下河面……哎!不对!
河面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