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进来吧。”那中年女子微笑道。
官锦点了点头,走进了宅子内。
半晌后,两人在屋内坐下。
“这段时间幸苦刘姨了。”官锦抿了口茶,淡笑道。
那中年女子摇头:“当日若不是公子救下了我刘英,我恐怕早已经死了,如今怎么能够担得起幸苦二字。”说罢,仔细看了看官锦,担忧地道:“公子脸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适?”
三年前她不过是京城外的一个乞丐,因一次不慎惹了当地的地头蛇,被打的半死,扔在了京城外的一个破庙中,若不是他们出手相救,恐怕伤重不治死了。
“我没事,只是一路赶路有些累而已。”官锦摇头道,低头喝了口茶又缓缓地道:“当年我与父亲初到京城,救下刘姨本是举手之劳,后来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与父亲也绝对不会让刘姨冒这个险的,幸好刘姨没事,否则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放心,我不过是平王别院的一个下人罢了,还不至于受到平王的连累。”刘英道,虽然她不知道公子与平王有什么恩怨要这般做,但是她刘英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如今不过是将一些东西藏在了平王院子中并且让前来搜查的人找到这些东西,她所做的事情远不足于报答公子的恩情。
官锦松了口气,“那便好,对了,那个平王的侍人如今如何了?”
“公子放心,他为了活命自然会将一切推到平王的身上,而且,当初若不是平王强行抢了他,如今他已然也自己心爱之人双宿双飞了,他恨平王比我们都要深。”刘英道。
那平王侍人本是一个民间男子,却被平王给看中了,要强行纳入府中,但是最后不知道为何什么没有纳入府上反而藏在了别院养着。
当初公子让她想办法进入平王府邸,只是由于她的身份卑下,无法进去,只好从别院下手,不巧却让她见到了那侍人,同时也让她得知了他的事情。
所以方才会有那侍人举报平王的事情。
不过这一次这般的顺利还得感谢那十六皇女。
刘英看着官锦,“公子果然料事如神。”
官锦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反倒是想起了进城前的那一番喧闹,“今日京城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刘英回道:“说起这件事好真是巧,今日正是那十六皇女纳侧君的日子,而对象便是前帝师雪千醒的嫡子,说起这个雪公子,最近他可是京中的名人……”
随后,她将最近京中关于雪暖汐的事情说了一遍,同时细细说了今日的婚仪,那神情像是很是感叹似的。
官锦低着头,安静地听着。
刘英说完之后,“如今平王已除,公子往后有什么打算吗?”
官锦抬起头,却没有说话,而是反问道:“这般说来,那十六皇女也是个性情中人?”
“公子的意思是……”刘英看着他的神情,心中一凛。
官锦笑了笑,“没事,只是有些羡慕那雪家公子而已,既然平王已经被贬为庶民,那父亲的仇也是报了,往后我会呆在京中为父亲守丧,刘姨也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刘英一愣,“公子……”
“锦并非要赶刘姨离开,只是刘姨毕竟是在平王别院中待过,若是继续待在京城,定然有危险。”官锦诚恳地道,“我让人在刘姨的家乡恒阳那里为你置了一处宅子,还有些田地,虽然不多,但是也是锦的一番心意,刘姨的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刘英看着官锦,想了想,最后道:“既然公子这般安排,那我便离开,那公子往后还有什么打算?”公子说的没错,她毕竟是在别院中待过的人,若是被人认了出来,她倒是没什么所谓,但是若是因为她而连累到公子……
公子虽然没有说过他与平王有什么恩怨,但是以公子这番动作来看,想必是血海深仇。
如今平王虽然被圈禁,但是还有一个宁王。
京城谁人不知,宁王与平王甚为交好。
若是宁王知道了公子的存在必定不会放过公子的。
所以,她不能让人知道自己与公子有关系!
而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刘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官锦淡淡地笑道。
刘英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勉强,“那公子往后定要小心,若是有什么事情还用得着我刘英的话,那便让人来恒阳告诉我一声,我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官锦笑了笑,眼底略过了一丝冰冷,借着低头抿茶的动作给掩盖了过去,“锦记住了。”
次日清晨
轻风微拂,春雨绵绵。
十六皇女府依然红绸高挂,喜庆的气氛依然没有散去。
官锦站在府邸之外,没有撑着伞,发丝被细雨打湿,脸庞上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他看着那高挂的红绸,不禁抿唇溢出一丝冷笑,官文舒只是流放,官家的人居然没有受到牵连,这一切都是这个十六皇女碍的事!
低头整了整神色,然后走上了石阶,抬手轻轻地敲了敲朱红的大门。
半晌后,朱红大门被打了开来,露出了门房惊讶的脸。
如今的时辰还早,怎么会有人来?
当门房看见官锦的模样,脸上的惊讶更深,怎么是一个公子?“请问这位公子有事吗?”他该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
门房本想将人赶走的,但是却猛然想起之前管家交代的事情。
虽然今天的这位公子并没有带着斗篷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