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孙茹儿?!
悦音殿内的众人听了这话,多大微微一愣。
虽然大皇子是沈茹的继父,她在皇贵太君面前这般自称却也不是不可以的。
也许是沈茹从未这般自称过,所以大家方才会觉得惊讶。
而宁王听了这个称呼,唇边溢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她抬头看向了司慕涵,却见她居然神色平静,嘴边的笑容随即染上了讥讽。
她还以为她这个十六皇女有多么的高尚和孝顺,如今看来不也是一个自私之人罢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这般,她方才可以寻找机会。
皇贵太君的这颗棋子或许不久后就可以用了。
虽然众人对沈茹的自称有些惊讶,但是更让她们惊讶的却是皇贵太君的神色,难道皇贵太君不愿意认沈茹这个外孙,所以方才会变了脸色?
沈茹依然端着酒杯对着皇贵太君,似乎非要让他做出一个回应似的。
“皇贵太君身子不适,不宜喝酒,朕便代他与沈秀喝了这杯吧。”司慕涵端起了酒杯微笑。
沈茹眯眼笑道:“陛下请!”说罢,一饮而尽,随后又道:“皇贵太君身子有何问题?可请御医看过了?如今天气热,皇贵太君还好生保重身子方才好。”
“沈秀有心了。”司慕涵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却未松手,那握着酒杯的力度几乎要将那白玉酒杯给捏碎了。
此时她可以肯定,宁王将大皇子一事告知皇贵太君一事,沈茹是知晓了,而也极有可能如她说猜想的那般,是沈茹将此事告知宁王的!
沈茹便真的当她不会杀她吗?!
司慕涵看了一眼皇贵太君,见了他极其难看的脸色,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内疚之色,今日她不过是想让宁王相信她与皇贵太君是真的不和,并非想让沈茹来伤害他,而她也并未想到沈茹居然这般的放肆!
或许,是她低估了沈茹癫狂!
司慕涵此时真的想就这样将沈茹给拉出去砍了,只是理智却告诉她不可以!
虽然她知晓大皇子之死与沈茹有关,与沈家有关,但是却没有实际的证据,诚如,她是可以借着这个借口将沈家满门抄斩,但是却并不能让人信服。
不明真相之人还会觉得是她这个新帝容不下沈家,所以方才会找了一个这般莫须有的罪名斩杀了沈家。
司慕涵介意的并非担上一个心胸狭隘的罪名,她担忧的是,西北的几十万将士。
虽然先帝将沈玉清调回京是有意让她淡出西北边境,消弱她对西北几十万将士的统御,或许如今的效果是达到了一些,但是永熙帝却明白,只要沈玉清的名望一直在,那她在守卫西北的将士,乃至大周将士心中便永远是那奋勇杀敌,让外族闻风丧胆的威远大将军。
如今她虽然远离了西北去了西南却依然能够有这般高的名望便是个一个极好的证明!
若是她这般杀了沈玉清和沈茹,便会寒了大周将士的心,从而打击了军中士气。
军队士气一旦受损,那后果便会不堪设想。
所以,要为大皇子报仇,为皇家挽回颜面,她必须另辟蹊径。
面对永熙帝的客套话,沈茹却叹息道:“说起了这个,茹儿还真的内疚不已,母亲临行前曾经嘱咐茹儿要经常进宫给皇贵太君请安,而茹儿却并未完成母亲的嘱咐,实在是不孝。”
皇贵太君端坐着,衣袖下的手却死死地握着,双唇也紧抿着,他几乎是用尽了在宫中生活了几十年所积累下来得到所有的制止力方才忍住了心中的恨意。
沈茹似乎很满意如今的情况,便继续演下去,以往她曾不再那贱人的父亲面前做出何等让自己恶心的事情,但是如今却觉得甚为的有趣,尤其是看着皇贵太君盯着她却一个字也不敢说的神态,更是愉悦不已,若是那个贱人在地下看见了想必也会痛心不已!
如今她有些感激宁王将这件事告知了皇贵太君,虽然宁王拿此事威胁她,但是却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忙,让她继续折磨那个死了的贱人和他的生父!
沈茹一脸内疚地又补了一句,“便是当年毓父亲离世之前也曾经嘱咐过茹儿要好好孝顺皇贵太君的。”
司慕涵手中的白玉瓷杯传出了极其轻微的一道细响。
而坐在永熙帝身边的凤后水墨笑便注意到了这一情形,不禁在心中疑惑不已,沈茹的这些话并没有不妥之处怎么就让她这般?
司慕涵收回了手,神色中多了一丝愠怒,“大皇兄去世多年,沈秀还是不要再提的好。”
“今日皇贵太君难得见到了母族的亲人,沈秀便莫要惹皇贵太君难过了。”说话的便是坐在了凤后座下的豫君蒙斯醉。
他早便发觉了皇贵太君的不对劲,只是却没有想明白什么。
或许他依然是因为气着陛下方才会不露出一个好脸色。
不过他却也领会了永熙帝对沈茹的那句话,大皇子一事是皇贵太君心中之痛,如今沈茹这般提起却的确是惹皇贵太君伤感的。
只是豫君却也觉得,这沈茹在这等诚提起这些事情,似乎并非无意而为之。
只是沈茹为何要这般做?!
豫君并不清楚永熙帝和皇贵太君不和的原因,只是他却能够看得出一个人的关心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也是他身为蒙家嫡子最根本的生存能力。
水墨笑扫了一眼蒙斯醉,似乎不满他在他这个凤后还未开口之前便说了话,只是不满归不满,他却还是符合了蒙斯醉的话,“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