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晏爱哭爱闹,但是却几乎从未试过像如今这般动怒,因而司以琝方才会暂且将司予执给放下追上了司以晏。
“大皇兄,你到底怎么了?”
司以琝没跑多久便停了下来了,却是面对着开的灿烂的花丛泫然欲泣。
虽然方才司以琝也是同仇敌忾的,但心里也是不知道为何大皇兄会这般。
司以晏转过了身,一把抱住了司以琝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三皇弟!三皇弟……”
“大皇兄你怎么了?”司以琝伸手安抚着司以晏,“你是不是还在气那个人,琝儿这便回去狠狠地教训她一顿!”说完,便想回去好好教训庄之斯,然而却因为司以晏一直抱着他而走不了。
司以晏哭了好一会儿方才停了下来,松开了司以琝便说道:“三皇弟,父后可能不疼我了……”
“什么?!”司以琝很是震惊,父后疼大皇兄这是宫里面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的,怎么会忽然间便不疼了?而且这些日子他也没听说父后不疼大皇兄了啊?
司以晏看着司以琝,眼中有着极深的不安,“三皇弟你不知道这些日子父后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关心我了,他只是关心大皇妹……”
大皇子这件事还得从之前司予赫的异样开始说起。
那晚之后,水墨笑便彻查了究竟是谁在女儿身边嚼舌根,最后还真的查出了几个嘴碎的宫侍来,这几个宫侍有一次在私底下议论水墨笑养育司予赫的缘由被司予赫无意中听见了,因而方才会引发司予赫心中的不安。
那几个宫侍说,水墨笑养育司予赫,而且这般的用心,不过是因为他没有皇女,而且也不能再生皇女了。
他们说,水墨笑是想借着司予赫争夺将来的太女之位,从而稳固自己的地位,最终爬上太凤后的位置。
而若是司予赫未能够完成水墨笑的期望,那司予赫于水墨笑便是一枚弃子,是枚没用的棋子。
水墨笑便不会再如同现在这般重视爱护她的。
到时候,司予赫没有了凤后的护持,且没有生父,她在后宫便不过是一个连宫侍都不如的废人罢了。
司予赫自幼养在了水墨笑的膝下,从未想过这些复杂的事情,这般忽然间听了这样的事情如何接受的了,因而方才会有那般的危机感。
水墨笑查清了事情,自然勃然大怒。
更让他可恨的是,这几个宫侍居然是出自朝和殿的。
这些年,他严谨治宫,后宫一片安宁之象,可是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自己的宫里闹出了事情。
一怒之下,水墨笑下令狠狠地教训了那几个宫侍一顿,随后又交给了内务府,让内务府以犯上的罪名依着宫规惩处。
只是为了不让这件事影响到司予赫,便没有张扬。
此后,为了安抚女儿他对司予赫付出的时间便更加的多,自然,便忽略了原先万千宠爱的儿子。
司以晏原本性子便大大咧咧的,又一门心思放在骑马上边,并没有察觉什么,该玩的时候玩,该撒娇的时候还是撒娇。
虽然水墨笑不像以前那般总是将最多的精力放在自己身上,但是司慕涵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溺爱着儿子。
不过时间久了,便是再大大咧咧地也是会有所感觉的,而偏偏这个时候,官贵夫被诊出了有孕,司慕涵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也是分出了一份心到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还有一向是他最好玩伴的司以琝,最近也是将所有的时间放在了司予执的身上。
因而,司以晏心中被冷落的感觉便显现出来为他所察觉了。
司以晏最近一直想着把司以佑拉到了武场与他一同学骑马,极有可能也是因为这份被冷落了的失落感。
这些事情,司以晏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也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他的性子从来就是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便难过一会儿便过去了。
可是今日,当他见了庄之斯一直随身带着那药瓶之后,心中这些日子挤压着的失落感以及危机感便一下子涌上来了。
他的身子也是自幼便不好的,可是却没有随身携带一瓶可以救命的药。
以前父后总是关心自己会不会穿少了,吃得香不香,睡觉会不会冷着,还有母皇,其他的父君也是这般,还有其他的皇妹皇弟,也总是关心着他,可是这些日子,他们都似乎已经忘了他了。
更别说让人做好一些药丸让他随身携带了。
若是有一日他也和那个人一般忽然间成了那个样子,谁来救他?
那个人有父亲让人配制的救命药丸,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
自然,司以晏并没有想到自己根本便不需要那些药丸,还有身边随时跟着的一群宫侍。
孩子在承受被冷落的感觉之时,便是这般的一个劲地钻着牛角尖。
与其说,司以晏方才恼的是庄之斯,不如说是他将心中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不懂得表达的情绪给发作了出来。
司以琝听了司以晏所说的话之后立即便感同身受,不过他却无法完全地明白司以晏此时内心之于孩子而言颇为复杂的情绪,他只是想到了一点,那便是父后偏心大皇姐了,他拉着司以晏的手,“大皇兄你不要难过,父后不过是偏心罢了,以后便会好的。”
“偏心?”司以晏看着司以琝,眼神有些疑惑。
司以琝像是一个小大人似的,“对,就是偏心,以前父君不也就是这样只在乎关心四皇姐的吗?不过大皇兄你不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