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章善总管求见。”一宫侍上前并报道。
水墨笑敛了敛神,收回了视线转过身对那宫侍道:“什么事情?”
“章总管说陛下有信回来。”那宫侍说道。
水墨笑脸上扬起了一阵喜色,随后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是陛下的信还是皇贵君的?”
“奴侍不知。”
水墨笑沉吟会儿,“本宫在正殿见她。”
“是。”
一炷香后,水墨笑在正殿内见了章善,见了章善手中捧着的厚厚信封,他便知道,这信是雪暖汐寄回来的,自从他离京之后,几乎每隔两三日便会让人送回一封厚厚的信,最厚的时候多大八十多张信纸,而且每一封信说来说去都是那些内容,看得他心里窝火的很,既然这般的不放心为何要出去?!若不是与他相处了十年,他还真的怀疑他这般做是在炫耀什么。
见了是雪暖汐的信,他心里最后的一丝欣喜也没了,“将信搁下吧。”
章善点头,“凤后可要回信给陛下?”
“她都未曾给本宫信,本宫为何要回她?”水墨笑脱口而出,只是说完了之后便知道自己失态了,深吸了一口气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宫若是要回自然会让你过来。”
章善犹豫会儿,“凤后,这一次陛下有亲笔信给凤后的。”
水墨笑一愣,下一刻便将视线移向了搁在了他手边的托盘上,不仔细看倒是没有发现,这般一看之下,却是见了那封厚的让人恼火的信下边还压着一封,他立即伸手拿出,信封上的字迹熟悉异常。
凤后亲启。
凤后亲启。
一股欣喜从心底升起,随即蔓延全身。
还好,还没忘记她还有自己这个凤后在!
“凤后若是没事,臣便告退。”章善垂头说道。
水墨笑方才回过神来,“章总管辛苦了。”
章善道了一声不敢方才退下。
待人走了之后,水墨笑便立即打开了那封信,里面只有一页的信纸,写的内容也不多,只是寻常的问候以及关心后宫孩子的情况,可是便是如此,水墨笑却也是很是欣喜,也很是心暖,积压了将近半个月的沉郁一下子消除了不少。
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之后,他方才作罢,将信小心收起,正想起身去书房写回信,却憋见了搁在桌上未动的那封,好心情顿时消失了一半,看着那厚度,没有几十张信纸怕是不可能的!
即使不耐烦,水墨笑还是不得不打开来看,花了将近小半时辰,他方才将信看完,还是一如既往的哪些内容。
实在是气不过便冷冷地叱了一句,“雪家乃书香世家,他却能够将一封信给扯出了几十页来,也不怕丢了他母族的脸!”
在旁候着的宫侍将头低的低低的,对于端庄尊贵主子偶尔失控的行为虽然已经是习以为常,然而却还是不忍担惊受怕。
对着别人也就算了,可是主子对着陛下也是这样。
这让朝和殿尤其是近身服侍的宫侍叫苦连天。
看完了信之后他便将它扔到了一旁,将心思放回到了给司慕涵的回信上面。
为了这封回信,水墨笑几乎将这一日的所有时间都放在了这上头,可是到了最后,他却将写好了的回信让人给烧了。
因为,这封回信居然写了十几页纸,虽然及不上雪暖汐的夸张,然而却让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他这是怎么了?
疯了不成?
扫了一眼旁边放着的雪暖汐的那封信,水墨笑的脸顿时黑了,他仿佛看见了雪暖汐嘲笑的面容,立即扬声叫道:“来人!”
宫侍立即上前。
水墨笑沉着脸道:“去给本宫端一个火盆来!”
宫侍虽然疑惑但是还是去做了。
水墨笑拿起了自己所写的那些信纸,咬着牙很恨地都付之一炬了。
最后,他的回信只有一句话。
一切安好,陛下放心。
本来还想加一句保重之类的话,可是下笔之时,却给打住了。
拉不下脸面!
写完了信之后,便让人叫章善前来将信送去,至于给雪暖汐的回信,便免了。
章善未曾来到,司以琝便先一步来了,“儿臣参见父后。”
“这个时辰你不在翊君哪里用晚膳过来作什么?”水墨笑可疑地盯着他,见他将手给藏在了身后,怀疑他是不是闯了什么祸,虽然这些日子他都安安分分,但是本性难移。
司以琝笑了笑,随后将藏在了背后的手移到了面前,同时手中拿着一封厚厚的……信。
水墨笑盯着司以琝手中的东西,眯着眼道;“这是做什么?”
“父后。”司以琝上前一步,“这是儿臣给母皇父君写的信。”
下午的时候,司以琝从宫侍的口中得知了母皇和父君有信送回来,便想着自己也给母皇父君写一封信,让父后给送去。
水墨笑盯着他手中的那封信,那厚度与日间他受到的雪暖汐的信有过而无不及,嘴角抽了抽,还真是父子!
司以琝见他这般,怯怯地恳求着,“父后,能不能帮儿臣送去给母皇和父君?儿臣写了一整个下午了,手都酸了……”
他担心父后不答应。
水墨笑整了整神色,“把信放下。”
司以琝喜出望外,立即将信给搁下了生怕他反悔似的。
水墨笑依着惯例训了他几句。
司以琝习以为常,一一应了之后便屁颠儿屁颠儿的走了。
水墨笑瞪着司以琝那封信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