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侍却觉得有些明白主子的心,“主子不要这般伤心,主子还年轻,即便陛下不时常来后宫,但是也总还是有机会的,主子定然可以如同睦君一般诞下一位皇女的。”
顺君笑了笑,却有着深秋的凉意,那晚上姨母的话再一次在他的耳边徘徊。
沁儿,我不瞒你,你若是进了宫,那这一辈子怕是再也不能有自己的骨血……
双手倏然紧握成拳。
微凉的唇瓣挤出了两个字,“回宫!”
那宫侍一愣,“……是。”
……
蒙斯醉浑身湿漉漉地回到了流云殿,将忆古给吓得够呛的。
来不及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扶着主子去梳洗更衣。
一个时辰之后,寝室内
蒙斯醉靠着迎枕坐在了床上,手中捧着忆古让人煎好的姜汤。
“主子,姜汤要热着喝方才好的。”忆古劝着道。
蒙斯醉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抿了一口,“佑儿呢?”
“二皇子去了大皇子那边。”忆古回道。
“今日的事情,不要让他知道。”蒙斯醉缓缓道。
忆古点头:“是。”随后又问道:“主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无事。”蒙斯醉淡淡地道,然后低头一口喝光了碗中的姜汤,便搁下了碗,“本宫累了。”
忆古心里虽然有着很多疑虑,但是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便伺候蒙斯醉躺下。
司以佑是傍晚时候回来的,一回来便如同往常一般找父君请安,在得知了父君在寝殿休息之后,便没有去打扰,可是到了用晚膳的事情,见父君还未醒来,心里便开始不安,想着是不是身子不适,便去了寝殿,这不去还好,一去便吓了一跳。
果不其然,蒙斯醉是病了。
发起了高烧。
司以佑吓得脸色苍白,赶忙让人去请了御医。
御医过来一诊断,却是染了风寒发起了高烧。
御医下去开药和煎药。
司以佑则守在了床边,用冷水拧了毛巾给父君敷额头,待药煎好了之后,又亲自喂了药,看着父君还能够喝下药,他那惊吓不已的心方才安了安,喂过了药之后,还是一直守在了身边。
忆古走上前,“二皇子,你晚膳还没有用,不如先用一些吧。”
司以佑摇头,“我吃不下。”随后又问,“父君为何会忽然间病了的?早上明明还好好的?”
忆古垂下了头。
“我是父君的亲儿子,难道都不可以知道吗?”司以佑沉下了声音道。
忆古犹豫了会儿,终还是将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司以佑满目讶然,“父君……父君居然……淋雨……”
父君居然淋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你去将当时近身伺候父君的那宫侍给我找来!”
忆古点头,“是。”
半晌之后,便领着那宫侍进来。
司以佑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出去说,不要在这里吵到父君。”
随后便让忆古留下来照顾父君,自己领着那宫侍到了寝殿旁边的暖阁当中,随即凛着脸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宫侍连忙道:“奴侍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主子进佛堂的事情明明还好好的,后来凤后也进了佛堂,过了一阵子,主子便出来了,然后便不顾奴侍的劝执意冒着雨一路走回来流云殿……”
“你是说父后?”司以佑脸色讶然而且忧心。
那宫侍道:“奴侍没有进佛堂伺候,所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的确是凤后来了之后,主子方才会这般的。”
司以佑垂下了头,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似的,十分的难受。
“二皇子……”那宫侍见了司以佑这般表情,神色惊惶。
司以佑敛了敛心神,“你先下去吧……”
“是。”
司以佑呆坐了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水墨笑,他以为蒙斯醉如今这般是因为司以晏的事情而遭水墨笑的记恨,只是方才站起身来,便见一宫侍进来禀报说,内务府送来了一封司予昀的请安信。
司以佑闻言心中一喜,“拿来。”
那宫侍随即呈上了那封信。
司以佑先放下了去找水墨笑的事情,拿着信便回了寝殿,“父君,昀儿从围场来信了。”
“二皇子。”忆古说道,“主子如今正睡着。”
司以佑一愣,随即道:“是,父君还在休息,你看我这脑子……”他搁下了那封信,又替父亲拉了拉被子,“父君你好好休息,儿臣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
忆古见状,笑了笑,“主子若是见着二皇子这般孝顺,必定会高兴的。”
“你先下去吧,这里我守着就成。”司以佑道。
忆古又道:“奴侍下去给二皇子弄些吃的,即便二皇子没有胃口,但是也要吃一些,若你主子好了知道二皇子这般不爱惜自己身子,会心疼的。”
司以佑点了点头。
忆古退了出去。
司以佑看着父亲脸上因高烧而出现的潮红如今已经退了不少了,微微松了口气,随后后又拿起了司予昀的那封信,想了想,还是先拆开了来看。
然而,当他看见了信上的内容,却是整个人都呆住了……
水墨笑一得到了消息便立即赶到了流云殿,只是方才进了寝殿,却见到了司以佑正坐在蒙斯醉的床边泪流满面。
这个情形几乎是把水墨笑给吓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