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述随即又上前一步,一把将那男子给扯了起来,面色凶狠,“谁让你在这里烧纸钱!”
男子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转过身,竟然是程秦,程秦此时的脸色是惊吓过后的苍白,微睁的眼中满是错愕还有惊慌。
“谁让你在这里烧纸钱的!?”司予述再一次厉喝道。
程秦还是呆愣地看着司予述没有回答。
司予述气的几乎失去了理智,原本揪着他的衣裳的手移到了他的脖子上,用力掐紧,“你找死!”
程秦顿时瞪大了眼睛,抬手本能地去拉扯司予述的手,可是力气之间自然是有差别,更别说这时候司予述正处于失去控制的状态之下。
司予述是真的动了杀意,什么规矩,什么后果,此时都被她抛在脑后了,她真的想杀了眼前的男子,像是只要杀了他,那她心里的那个念头便会消失!
父君没死!
没死!
她的眼神越发的疯狂。
程秦失去了呼吸的能力,眼中的恐惧渐渐加深,脸色也一点一点地变得更加的难看,他觉得他真的要死了!
“住手!”忽然间,一声厉喝传来。
司予述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一动不动。
程秦认出了来人的声音,求生的意志让他的挣扎更加的猛烈,司予述的手背已经被他的指甲给划出了好几道血痕。
程氏急忙上前,心神欲裂,“太女,快住手!太女——”
他不过是走开了一会儿,便不见了秦儿的身影,佛堂的宫侍说他出了佛堂,而同时也问了观星殿的位置,他不知道秦儿为何会打听观星殿的位置,更担心他会在宫里面做错了什么惹出祸来便急忙赶来。
只是却没想到居然看见了这样一幕!
太女为何会这般对秦儿?
司予述仍旧没有寻回理智。
而程秦,在听见了程氏的称呼之后,手上的挣扎顿时停了下来,双眼睁得老大地看着近在眼前的面容,会儿之后,惊恐的眼中浮现出了一抹嘲讽。
“述儿!”程氏见司予述仍旧不放手,急红了眼喝道。
司予述听到了这个称呼,眼眸骤然睁了睁,随后,双手陡然松开。
程秦跌坐在了满是灰烬的地上,本能地用力咳嗽着,汲取空气。
程氏蹲下身子扶着程秦,轻轻地拍到了他的背,随后,抬头看向眼前仍旧面目狰狞的司予述,“述儿,你到底在做什么?”
这孩子怎么这个样子?
司予述虽然找回了些许理智,但是心中的狂怒却未曾消失,盯着程秦的眼神也是带着杀意,“为何他会在这里烧纸钱?谁让他在这里烧纸钱的?父君没死,他没死!谁让他在这烧纸钱的?!他给谁烧纸钱——”说着,便又想动手。
程氏当即站起身来,扬手用了给了司予述一个巴掌,“你冷静一些!”
虽然她所说的也是让他极为的吃惊,秦儿好端端的怎么便来这里烧纸钱?前些日子她说想给过世了的姐姐一家人烧些纸钱,他便让人给他找了一些,可是,他怎么便来这里烧?
观星殿在宫中的地位他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
可不管秦儿为何要这般做,他都不能让述儿杀了秦儿,便是不在乎秦儿,也不能让她毁了自己的名声!
以太女之身在这般动手后宫杀人,若是被人知晓了,她便会名声举!
“述儿……”程氏上前一步,握住了司予述的肩膀,“你冷静一些,我们先问清楚情况,然后再行处置?述儿,你是太女,你是大周的太女!”
司予述浑身颤抖着,虽然仍旧没有平静下来,但是却也没有继续动手,她盯着程氏,眼睛泛着血红,“他是谁?为何您要维护他?是不是您叫他来这里烧纸钱的?是不是连你也认为我父君已经死了?是不是……”
“述儿!”程氏沉声喝道,“你现在这般激动,我无法给你解释,你现在先回去,明日,明日祖父给你一个交代!述儿,你不能这样冲动!这里是你母皇的后宫!想想你父君,你父君不会希望你在这里杀人的,更不会希望你因为他而变成一个嗜杀之人!”
司予述的呼吸仍旧是急促,但是她却还是听见了程氏的话,“明日!明日您不能给出我一个交代,我一样不会放过此人!没有人可以这般诅咒我父君!”说罢,狠戾地扫了一眼仍旧在咳嗽中的程秦,随后便拂袖离去。
程氏看着司予述离去的背影,心里沉重地叹息一声,然后转过身看向了地上的程秦,沉默半晌,然后蹲下身子,“秦儿,你没事吧。”
这孩子进宫半个多月了,一直很守规矩,没有闯过任何的祸,可是没想到这般一闯祸,便闯出了一个大祸。
这件事别说是太女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涵儿知晓了,恐怕也不会不闻不问。
他知道,涵儿对他母家的人没有什么感情,更何况,秦儿并不是真正的程家血脉,即便涵儿最后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对秦儿如何,但是必然也是厌弃了秦儿的,他老了,看护不了他多少日子,往后若是他走了,秦儿又一个人嫁在京城,若是没有涵儿的看顾,日子也少了一份庇护。
程秦好不容易缓过了起来,然后抬起了头看着程氏,眼睛却渗出了泪水,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因为其他,他看着程氏,愣了一下,然后便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开了口,但是,却说不出话来。
程氏见了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在责备什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