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女皇的后宫三千>114又是一年
越来越惨淡凄然。

室内的酒味更加的浓郁。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他方才抬起了视线,看向了对面的女子,“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那一日在御花园,你既然已经扯落了我的手,既然已经对我完全失望,为何后来还要那样?为何现在又要对我说这句话?真的是被我冒着性命危险照顾你而感动了?是吗?是吗?呵呵……”

随着笑声传来,眼眶积聚许久的泪水也落下。

“我真的好累好累……这般多年了……是我变的不可理喻,还是,我无法接受你的变化?还是我们都变了?陛下,既然都已经情绝了,为何,还要说出这话?给我幸福?你知道我想要的幸福是什么吗?你想如何给我幸福?废了太女立我的女儿?还是,将全宸皇贵君给忘了,将后宫其他人给忘了,只装着我一个人?都不可能,不可能……可是,即便你真的做到了,我便会幸福吗?”蒙斯醉仍旧将一杯一杯酒当作了水一般喝,混上了苦涩的泪水,一同吞进了肚子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幸福是什么,你如何能够给我?也许,从当年云州一别之后,我的幸福,便也一同毁去,所谓的上天怜悯,所谓的失而复得,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罢了……自欺欺人……”

“别喝了。”永熙帝伸手,阻止了他继续倒酒的动作。

蒙斯醉笑容极为难看地看着她,“如今,连让我醉生梦死的机会,陛下都不愿意给吗?”

“来这里之前,我让冷雾备上了酒,想将你灌醉。”永熙帝却说出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蒙斯醉没有吃惊,或许如今,他便是连吃惊的力气也没有了,这一个月来的屡屡挑衅,然后一次有一次地等到她的震怒,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心力,还有方才的一番发作,他真的累了,在这除夕之夜,这本该是团聚共享快乐的日子,他却只感觉到了累,为什么他会将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为何便不能将一切放下?让自己从这些事情当中解脱出来?

放不下他的儿子女儿,还是,根本就是不能放下她?

“司慕涵,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许多许多?”

所以,这一辈子,他要用一辈子来还?

永熙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着自己的话,“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喝醉之时的情形,那一晚,你像是个孩子,将所有藏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也是在那一晚之后,我放开了之前的那些不愉快,我们的关系好转,所以,我想,若是,你再醉一次,是不是也能够回到从前?”

“痴人说梦。”蒙斯醉笑着说出了这话,笑容,比哭丧更加的难看,“而且,臣侍也不记得当时臣侍说了什么,当时臣侍只是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永熙帝底闪过了一抹慌意,“痴人也好,梦也罢,醉儿,我们不该从此陌路,那日,朕看见你进了寝殿,出现在朕面前,朕虽然生气,但是却也是很高兴,不管你因何而进来,至少你愿意陪着我,换方子之前的那些话,也并非是谎言,朕所说的……”

“难道翊君和凤后没有告诉你,他们打算构陷我一个弑君的罪名吗?”蒙斯醉打断了她的话,“臣侍进去,只是因为,臣侍不得不进去,而不是,对陛下还有什么眷念,一切都是被逼的,陛下不需要因为这件事而对臣侍浪费心神!不过,若是陛下真的有心恩赏臣侍不惧死亡的陪伴照料,那便为臣侍讨一个公道,还臣侍一个公道,处置了当日欲构陷臣侍的人!”

永熙帝沉默。

蒙斯醉嗤笑了几声,“陛下不愿意吗?没关系,臣侍也只是说说而已,陛下不必劳心劳神。”说罢,然后椅着身子站起来,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一般,带着醉意地说道:“陛下,时候不早了,陛下应该回去休息了。”

“朕来了,便不会走。”永熙帝回道。

蒙斯醉又笑了两声,“陛下是想要臣侍侍寝吗?呵呵……前段时间,臣侍发现了自己头上多了许多的白头发,这两日一看,又多了不少,臣侍老了,人老珠黄的,便是陛下不介意,臣侍恐怕也是没有力气再伺候陛下了……若是陛下真的想找人侍寝,行宫中有的是年轻貌美的宫侍……”

说完,便摇椅晃地往内室走去。

在走过了永熙帝的身边之时,一双手将他不稳的身子给拉进了一个有些微凉的怀抱之中。

“朕只是想和你好好呆着而已。”

耳边,传来了似乎有些颤抖的声音。

醉意一点一点地侵蚀了他的意识,也麻痹了他的痛苦。

“这些日子,朕一直觉得很冷,屋里面放再多的火炉,朕也不会暖。”

那似乎隔了九重天的声音又传进了他的耳中,也因为这句话,让他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清明了一些,他挣扎着,转过了身子,看着眼前的女子,神色茫然,像是不认得她一般。

脚步踉跄了几步,然后,哧哧地笑了,“原来陛下是需要人给你暖床啊……可是……臣侍在哪里都觉得暖和,可是唯独在陛下身边,方才会觉得冰冷,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冰冷,为陛下暖床的责任,臣侍恐怕难以担当!”

说完,动手拉开了还在自己腰间的手,然后,转身摇椅晃地进了内室。

不管永熙帝今晚上的举动究竟是何用意,但是,和过去一个月之中对蒙斯醉的屡屡纵容一样,都是最终失败了。

人的心,伤了,便很难治愈。

甚至,一辈子都不可能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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