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20年,唐开元八年,玄宗在位,洛阳瀍、谷二水涨溢,漂没九百余户,溺死八百余人。洛阳张氏丧子,其父随之。
――前言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哎?下句是啥?”郁郁闭着眼睛,歪着脑袋,躺在长凳上,使劲想着下句是什么。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对!对对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这句!”郁郁激动地拍拍手,猛地睁开眼睛,想看看是哪个鬼吏竟如此有学识。
朦胧中,郁郁只看到一亭亭玉立之女子,哦,不!是女鬼,十分优雅地站在他面前,面带微笑地看着他。那笑容好熟悉,仿佛五百年前在人间见过一般。
“貂蝉?”郁郁醉意仍在,半梦半醒之间仿佛看到五百年前貂蝉站在城楼下抬头微笑地看着他。
“鬼吏大人,我不是貂蝉,貂蝉已经死了!虽然……我也死了……”女子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叫木婉婉。”
她表情严肃,有些生气地看着郁郁。
郁郁突然缓过神来,慌忙摇摇头,心想:“老郁啊!你是疯了吗?貂蝉现在是冥王后,你竟然还妄想亵渎!你就不怕飞灰烟灭,轮入畜牲道,永世不得超生吗!”
“鬼吏大人,请把我的冥书给我,我要抓紧时间写我的下一世。”木婉婉伸出手,向郁郁讨要自己的冥书。
郁郁酒劲正上头,看到木婉婉容颜姣好,脾气却有些差,不由得想调戏她一番。
“冥书?此间没有你要的什么冥书,到别处去寻吧!”郁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双手撑着从长凳上坐立起来,表情十分严肃,演戏之逼真,弄得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木婉婉半信半疑,死死地盯着郁郁,不知是对郁郁说,还是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我死之前,明明听那老男人说,《异冥志》中有记载,人死后,魂归冥域,可得冥书,过黄泉之时,可著冥书,改变前世命运,要不然我也不愿意死了啊!”
木婉婉还在嘀咕着,郁郁听了心中暗暗发笑,心想:“没想到这女子年纪轻轻知道的还不少,且先骗她到处转转,待我翻看翻看她的前世,是否是书香门第,知识渊博之人,也好骗她留下陪我聊天解闷。”
想罢,郁郁轻咳一声,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端坐整齐,看着木婉婉说:“你怎的如此墨迹,我这处只做登记姓名之用,没有你说的什么冥书,你速速写下名字,再到别处看看吧!”
木婉婉无奈,只好签了姓名,离开冥域入口,往黄泉走去。
待木婉婉走远后,郁郁迫不及待找出她的冥书,翻看。
“我的乖乖!这也够惨的啊!”郁郁看完第一行便大叫出声,把他自己也吓一跳,慌忙看看四周,确定无人,继续读书。
“则天顺圣皇后久视元年出生,时逢大旱,被父母遗弃,后养父收养至五岁,卖去青楼,长至十二岁,被逼献身,因貌美,做花魁,二十岁养父重金赎回,逼其苟合,不从,自杀身亡,魂归冥域……”
郁郁读着读着,泪水早已滴满了冥书,幸好这冥书是由月宫桂花树打造的纸张,后由黄泉之水浸润,不怕火,不怕水,不会烂,不然木婉婉的冥书早就湿透了。
“太惨了!太惨了!”郁郁一边抽泣一边说。
“喂!这谁管事啊!”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在郁郁耳边响起,一下子把他从伤感的故事中拉了回来。
郁郁抬头,看见一个衣着富贵的公子哥正冲着他叫嚷。
“叫什么叫啊!没看见人家在伤心吗!有事啊?等着!”
那公子哥突然凑过来,与郁郁的鼻尖都快亲密接触了,他看着郁郁说:“你,管事的?”
“是!怎么了?!”郁郁很不喜欢除黑无常之外的其它任何鬼离他在方圆一米之内。他一把推开那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满脸的嫌弃。
“没什么,本公子,哦,不!本鬼公子既然已经来到你的地方,自然要听你的安排,本公……不!本鬼公子初来乍到,请~您!多多指教。”
公子哥把“请”字说的很不自然,随后又佯装客气,对着郁郁微微曲身,算是作揖行礼,可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郁郁。
郁郁司空见惯,他每天都会遇到各种奇葩,面对这样的鬼,他的处理办法就是“加速处理,早滚早清净!”
“名字!”郁郁没好气地说。
只见那公子哥甩甩头发,得意洋洋地看看周围,大声的说:“张大美男子!”他突然发现自己身后有一个女鬼,竟然害羞地掩面偷笑。
郁郁最受不了这种“矫揉造作”的男人,他眉头紧皱,使劲拍拍桌子:“哎哎!我是问你的名字!你这说的都是个啥!”
“我活着的时候,别人都这么叫的,有什么不对吗?”公子哥一脸娇羞又疑惑的样子,真是让郁郁反感极了。
“您……可真是个傻白甜……你爹没给你起名字吗?”郁郁说话很大声,突然一个老鬼从长长的队伍后边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
“哎!鬼吏大人,我就是我儿子的爹,我儿子的名字是我给他起的,嘿嘿!好听吧?我跟你说啊,我为什么要给他起这个名字呢……”
那老鬼甚是唠叨,还想继续说下去,郁郁的脑瓜子早就被他吵懵了。突然,郁郁拍案而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