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确定归确定,左唯却无法对这样一个女子问出你还记得什么什么这样的话,如鲠在喉的话。
问不出口,却是盯着她看。
换做一般女人,哪怕是少司命她们这样的淡定美女,也不能保持淡定。
谁乐意被人用这种古怪的眼神一直看着?
还是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情况下。
不过这个女人却是只管自己看书,真真是没给左唯一个眼神过,似乎压根忘记了她在这里,或者压根不记得她来过.
咱们的左唯,一向在女人方面所向披靡的左唯,此刻被人彻底忽视了。
左唯严重确定这人真的跟云莫流年不一样。
不过她也不恼,缓步走过去,然后坦然坐在树下,挨着她旁边。
树荫遮蔽了她的半边视线,再往外看去,便是只有曲线不一的山棱,跟辽阔的地平线。
云卷云舒,凉风习习,左唯莫名有些困倦。
抬抬眼睑,左唯轻声道;“这里风景还真是不错”
女子不答,继续看书.直到左唯自顾自说:“但是一个人,不是很孤单么也许还有影子相伴”
“影子也不能做什么事,能陪你喝酒,能陪你唱歌?.”
“不过这里好像也没什么酒啊地方这么大,这么荒凉,如果唱歌的话,再好听也能把人吓死了”
絮絮叨叨,绵绵不绝,若是少司命她们在这里,定然会惊愕不已。因为以前的左唯嘴皮子利索归利索,却不是多话的人,往往喜欢一针见血。见血封喉。
然而现在
就跟菜市场的大妈或者卖保险的阿姨差不多一个水平了。
女子终于合上了书,扭头看左唯。目光幽幽。
哈,左唯挑眉了,终于忍不下去了.没白费老娘口水啊
然而.下一秒,她拧着眉,沉沉郁郁得看着她抽出另外一本书.继续看。
左唯:“”
不过左唯是谁啊,那脾气,就跟牛似的。当下也是不肯罢休了,靠着树,七扯八扯得说,誓不罢休!
时间一点一秒过去。
女子合上书本。轻轻一扭头,便是看到了靠在树上,眯着眼的左唯。
眯着眼、?眼睛都成一条缝了
这是睡着了?
左唯醒来的时候,真有一种大梦酣畅的感觉,身体都倦的。一看天色,愣了。
怎么,怎么还是傍晚时分?连阳光琐碎下的绿意都看得分明。
似乎,时间从未离开过。
一扭头,便是看到了同样眯着眼睛睡着的女子。
她的眼眸暗了暗。千语冰所说的,少司命所说的,都是一个意思,就是她找到云莫流年之后会后悔,会无能为力。
或者就是现在这种感觉吧。
滔滔江湖海,她们执帆相遇了,把酒言欢,一别眼,便是路口分别,数年岁月幽幽,再邂逅,她笑,提着酒,走向她,她却是错身擦肩而过
也许两两相忘于江湖,也比一人陌路不识的好。
所以少司命才说她会后悔。
“告诉我,天芒到底是什么?”盘腿坐在地上,左唯看着天空,目光清远。
女子缓缓睁开眼睛,“我也不知道它一直存在着,只为存在而存在”
真够玄妙的,左唯苦笑,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扭头看向女子,抿抿唇,却怎么也祛除不了上面的干涩。
“那么你叫什么?”
“天芒”
左唯沉默,“你喜欢这个名字么?”
“不知道”
“你一直是待在这里的?”
“我必须待在这里”
“你不想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
“外面,里面,有区别?”
“为什么你现在有问必答,之前又不跟我说话?”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问完了,你就会走”
所以你回答了?!!!
看着眼前这张淡定得脸,左唯胸闷了下,再次按按太阳穴,深吸口气,“如果我告诉你,你真的是云莫流年,你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她叫嘟嘟,这么些年,她比我更坚信你还在,你会回来你有什么感觉?”
左唯比划着嘟嘟的高度,盯着她。
她略微蹙眉,然后缓缓道:“为何你们惦记云莫流年?”
“因为你们的记忆,你们的记忆里有她的存在,她的一切,你们拥有共同的回忆”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是云莫流年,此刻,我的一切,跟云莫流年的一切都不一样,我们甚至没有共同的回忆”
“我如何会是云莫流年”
“最起码,我不是你们一直在等着的云莫流年”
说完这些话,她便是走向大殿。
虽然她的神情淡静,语气平缓,却是不含一丝感情,只是如同一座雕像在冷冰冰得开口阐述一个事实一般。
她的冷,不是因为她好似对一切都没有感应,而更像是看透了一切。
左唯发怔了半响,然后才跟了上去。
“但是,你就是云莫流年!”
她不语,抬头看那没有雕像的坐台。
“你知道这个地方供奉的是谁么?”
左唯皱眉,她可以说是*大神或者百合女神么?估计这厮听不懂,听懂了也会对她开杀戒。
“这里供奉的,是每个人的自己”
“所谓的信仰都只因为个人的执着”
“一花一草一世界,一念一执一菩提.”她转头,看着左唯,声音空灵,宛若尘埃。
“你执着了”
如此具有禅意的话,如此穿透性的眼神。如此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