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天狱,乃是清溪山福地天然绝地之一。
此地,水灵气和火灵气异常狂躁,双方纠缠不休,盘旋绞杀。
整个水火天狱,无一处不是它们的战场。
狂暴的灵气肆虐,水火天狱中,无一刻不在爆发着灵气潮汐,灵力风暴,灵力飓风……
在这些灾害面前,普通的杂役弟子,毫无反抗之力,只有被生生绞杀的份儿。
就算他们运气好,没遇上这些灾害,普通杂役弟子在水火天狱中,也决计活不过三天。
因为,只要身处水火天狱中,就不可避开水火灵气的狂暴冲突。修士的身体,也会成为水火灵气盘旋厮杀的战场。
水火灵气冲突,爆发,侵蚀……会不断破坏修士的经脉,血肉,躯体。
即便是金丹期的修士,在水火天狱中待久了,也会被水火灵气一点点削去修为,最后金丹崩散,一身道行付之东流。
杂役弟子,一般更是撑不过三天。
时间一到,他们便会经脉尽碎,爆体而亡。
每年,死在水火天狱中的人,数以千计。
所以,水火天狱乃是禁忌。
清溪山福地,没人愿意提起它。
仿佛多说一句,都会因此沾染上晦气。
畏之如虎,谈虎色变。
平日,从来无人敢接近的水火天狱,今天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云重驾驭着仙鹤墨蓑,遥遥望向远方的水火天狱。
他不由一声感慨,好壮观!
只见一座山峰,拔地而起,奇峰险峻。
此山,高不知几万丈,耸入云端,缥缥缈缈。
半山腰处,祥云缭绕,飞鸟盘旋。
云重把脑袋尽量仰起,极目上看,才勉强看见峰顶轮廓。
只见阳光映照下,峰顶掩映在一片刺目的金光中。
山峰雄峻,气势岿然!
峰顶仿佛一柄长枪,锋锐无比,要狠狠刺入太阳之中。
云重不由感慨,这座山峰,气势好霸道!
让他震撼的还在后面,这座山峰造型无比奇特。
仿佛一个普通的圆锥形,被人生生从中切成两半。
一面和普通的山峰毫无区别,地势呈缓坡状,长满了各种植被,郁郁葱葱。绝世道神
他盯着云重手中的令牌看了一阵,才缓缓开口问道:“老陆呢,他怎么没来?”
云重淡淡的道:“见令牌放人,一直这么操作的,不是吗?和老陆有什么关系,莫非你想他了?”
中年管事晒然一笑,“想他倒不至于,只想知道他怎么还没死?”
说着,他走上前,接过云重手上的令牌,也不知他掐了一道什么灵诀,令牌中闪耀出一阵光华。
中年管事冷笑两声,随手将木牌扔给一个守卫,吩咐道:“去,把那个硬骨头的杂役弟子提过来。”
守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他便带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年轻人过来了。
人已带到,中年管事冷冷瞥了云重一眼,不再多说半句废话,带着一众守卫便离开了。
这些守卫常年驻扎在水火天狱外围,身体不断受到水火灵气的侵蚀,性格也变得乖张怪戾,有的人阴冷狠辣,有个人狂躁易怒,一个比一个难相处。
也幸好,水火天狱有禁制,不得神通法门的人,许进不许出,所以也不存在越狱一说。
他们这些守卫,只需要常年在外围看守,不需要驻扎在水火天狱内部。
如果真的让他们去水火天狱内部,只怕每年都要死上一大批。
水火天狱的守卫,一等一的苦差事。
此刻,云重看着眼前,那个熟悉的陌生人。
他心中一阵恍然。
此人乃是张一凡,虽然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是那身形,那容貌,绝对错不了,正是云重最好的朋友,张一凡。
不,严格来说,应该是死鬼云重的至交好友。
看着张一凡,云重心微微颤抖,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
解脱,不舍,留念……
双眼不自觉的就红了,泪水蓄在眼眶中,团团打转。
喉咙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咯咯作响,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重无语,这种懦弱的情绪,当然不属于他自己,而是来自死鬼云重的执念……
云重在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默默地道: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你安息吧!
随着这句话,云重感觉一阵地解脱,浑身陡然变得无比轻松,仿佛什么重物彻底离开了他的身体。
云重知道,是死鬼云重,死鬼云重的执念彻底消散了,从此再也不会缠着他了。
下辈子,别再做个滥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