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珍虽然没有像刘晏与刘恒那般肆无顾忌的笑得那么大声,也早已经是笑得直不起腰来了。也亏得知画真敢去尝那一团灰的烤鱼。
知画毕竟是个女孩子,被大家这样笑话,心里很是羞愧,不待吐完已经一溜烟的跑到帐篷去了,不过进去没两分钟又跑了出来,站在外面愣了愣,捂着脸又重新钻进了另一个帐篷。
外面几人先是呆愣着,直到她钻进另一个帐篷,才反应过来知画刚刚羞涩得钻错了帐篷,又是一阵儿的大笑。林玉珍估摸着,今天晚上别想看到知画出帐篷了。
笑过后,刘裕又围过来,伸手想再拎只鸡出来烤,被刘恒严令禁行的制止了。委屈的干坐在一旁,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刘裕已经无聊得反衬着手撑住身体向后仰躺到草地上,遥见头顶一轮明月,幽幽感叹道:“要是能像今日这般,平凡的过上一辈子,多好。”
“三皇子这话说得真正是可笑。”透过明亮清冷的月光,林玉珍浅抿了一口杯中茶水,话虽然是对刘裕说的,却垂着头并没有看他。
“哦?”刘裕闻言坐起身来,望向林玉珍:“二嫂有何高见,我洗耳恭听。”
“高见?”林玉珍抬起一直低垂的头,望向一旁的火堆,眼瞳里倒影着跳跃的火焰,恍神瞧着,诡异妖艳。让人傻傻分不清楚,不晓得这火焰是因为她的眼神而欢悦,还是她的眼神因这火焰而明亮。
重复一遍刘裕的话后,林玉珍陷入了沉默。刘恒几人也没开口打断她的沉思,任由她沉浸在不可飘渺的思绪里,沉沉浮。
半晌,又才听见她清浅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似自言自语般,若不用心听,根本听不清楚:“高见不敢当。你刚刚说像今日这般,平凡的过上一辈子,我只感到好笑。”
林玉珍终于将目光看向一直盯着她,眼都未多眨两下的刘裕身上:“午膳的一顿酒菜抵得过多少贫困人家一年的衣食无忧,还有这身后奢华的帐篷,是多少连安身之地都没有的人梦想之中真正的家?”
“如果这些都还能称之为平凡,那么”林玉珍笑笑,眼底清冷一片,笑容并未传达至眼中:“那么恭喜你,你每天都是在‘平凡’当中渡过的。”
太子与刘恒因林玉珍这话都停下了手中翻烤的动作。刘裕有些微的尴尬,他只是一时感慨,并没有想太多。“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三皇子?从小自大,你哪一日,不也是这样过过来的?”
不知何时出来的知画听闻林玉珍的话后,出声质问。
林玉珍并不以为意,把玩着手中空了的水杯,轻笑一声说道:“我是没有资格,因为我就是喜欢这奢华的生活。”
知画并没有料到林玉珍会回答的这样直白,一直倒是愣在边上,不知做何反应。
刘晏却轻笑一声打破这微妙的气氛,看向含了多种情绪。对于她话里的直接,更是打心眼里赞赏。以前还真是没有注意过,这林玉珍竟是这么个有趣的人儿,二弟倒真正的好福气。
因为林玉珍的话,多多少少让人心中感觉有些沉淀,用过晚膳后,也未有其他的活动,各自回各自的帐篷去了。
林玉珍与刘恒有许久都未曾同躺过一张床,同枕而眠过。本来今日两顶帐篷,他一顶,林玉珍与芜琴一顶的。可发生了刘裕他们这个意外,刘恒是万万不能与林玉珍分塌而眠了。
两人合衣躺在床上,有几分尴尬与陌生。
“珍儿,你闭上眼睛,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林玉珍侧头看着他,刘恒眼神清澈澄明,遂相信了他,也没有问他是什么惊喜,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慢慢的,林玉珍感觉到有风拂过衣角,滑过脸颊,额前细碎的发丝随风微微的荡着,有些轻微的氧。“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随着刘恒的话尾,林玉珍缓缓的将眼睛睁开,惊讶的捂住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印入眼睑的是满天的星星,皎白清凉的月光通过头顶的天窗照进帐篷内,洒在她与刘恒的身上,让人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梦幻感。
“喜欢吗?”刘恒清雅温润的嗓音抚过她的耳畔,林玉珍点点头,眼里的不置信浓得像化不开的苦茶水,“这是哪位名家设置的帐篷,竟然别有心思的将天顶开了个窗。”且天窗还将将的对准了帐里的床塌,人躺在埸上,睁开眼睛,就能瞧见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满天繁星,晒着银白无暇的皎洁月光。
刘恒伸手过去牵住她的手,语调轻快的受了她的夸奖:“名家不敢当,这只是偶发突想,上不得台面,只能拿出来博你一笑罢了。”
“你设计的?”林玉珍诧异,怀疑的将刘恒望着。
“你不相信?”刘恒耸着眉毛,问她。
林玉珍轻笑出声:“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没想过宁国堂堂的二皇子还会花心思做这些玩意儿罢了。不过,不管真也好,假也罢,我都很喜欢,谢谢你。”
刘恒搂过她,将她的头靠在自个的肩上,依偎着静静的欣赏着这难得的宁静。头顶的星星调皮的眨着眼睛,见证着这对各怀心思的夫妻此刻的‘浓情蜜意’。
夜深俱寂,秋虫吱吱的声音不远不近的响着,微凉的风温柔的拂过帐内,再溜向不知名的远方,桂花的清香也因离得较远,若有若无的飘在鼻翼,萦绕出一丝暧昧的气氛静悄悄的流转在两人之间。
“这些玩意儿那也看是为谁做,是否值得。”刘恒拉过她的手,贴上他的胸膛。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