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响动传来她缓慢地转过身,见满脸红扑扑的外孙女正扑过来,随即喜笑颜开,一手提着苕帚,兴冲冲的等着她,嘴里喊着快来。
车宋河上前抱了抱外祖母,将双肩包放下,接过苕帚继续清扫尚未打扫完全的院子。
外祖母笑盈盈地到院子廊下竹躺椅上坐下,脸上的皱纹因喜悦不由自主的全部挤到了一起。
院子里边边角角洁净异常,地上摆放着观赏性大叶片植物。
外祖母年轻些的时候体力充沛,爱在房前屋后都栽种满月季花,到花开的时候簇拥了许多颜色不同的花朵儿,总被来往的路人摘走不少。再后没有了泥巴地,就没有地方种花了。
舅舅、舅妈比邻而居,家务琐事料理的细致入微,寻常事物并不需要外祖母亲自动手,不过是久坐疲累,象征性的活动一番。
“怎么样,身体好不好?热不热?工作累吗?”外祖母问。
说话间由上至下,反反复复端详着她,关爱之意溢于言表。
问话每次都是这几句,不算新鲜话,但问了才放心。
紧接着车宋河会将最近一周自己身边发生的好玩新鲜的事情绘声绘色的形容给她。
外祖母年龄大,外出不如前几年那么灵便,有关于大街小巷发生的趣事或者变化,她总是给外感兴趣。
“跟你妈妈联系了吗?”外祖母握着车宋河的手,轻轻拍打着问。
“嗯。”她心不在焉地应了句。
外祖母说了两声“好好”,露出了满意释然的笑容。
其实,她并没有联系她的母亲,不过是随口应着。
这样做必然不对,但是她也实在不想勉强自己。
“屋子里给你留了好吃的,去拿。”
外祖母伸手指指里屋。随着年岁的增加,原本饱满圆润的手皱皱巴巴,完全见不到肉,只有皮与筋骨相连。
穿过室内过道,左边并排的两间屋子,如今空着。异鬼记
昨天本想在外祖母家住一晚,养精蓄锐。白天经过希望又失望的一出后,颇有些受到打击。无奈周日的聚会是与姜美娜几天就约定好一定会到场的,只能强打精神赶回了家。
车宋河醒后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钟。
她起床将房间简单整理打扫一番,随后打开衣柜挑选今天去参加下午茶话会要穿的行头。
富人间隔三差五就要巧立名目组织个活动,联络感情互相引荐。适合那样场合的衣物她家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大部分都是运动休闲装居多。
若不是那天姜美娜在电话里哄了她许久,称她的父母自她回到尹支之后,还没有见过她。一想觉得确实失礼。
不然的话,她可万万不想去参加那种拘束又没话说的活动,真不明白一群商界人士与一个画画的能有什么话可聊。
虽说很可能是姜美娜因为怕自己无聊才把她喊去相陪,但她确实该去看望一下姜伯父与伯母了,他们对她在上大学期间帮助极大。
她在裙装中翻到一件一字领黑色中长款连衣裙,那是大学参加毕业舞会时,木陌送给她的。
裙子并没特别华丽的装饰,但是长度到膝盖处的裙摆处,有工人手工的刺绣花形,由黑色丝线绣成,因此不是特别明显,但剪裁与做工还是一眼能看出精心制作。
换上之后,觉得光秃秃的脖子处有些碍眼,在项链和耳钉中,选择了两颗珍珠耳钉当作装饰。
黑色高跟鞋设计采用了高跟鞋的款式,但高度其实是中跟的,走起路来不怎么费事,愿意的话还可以跑两步,与约好的下午两点还差半小时,她已经到了姜美娜家的英式小洋楼。
她进门与帮工阿姨打了招呼扔到了姜美娜的房间桌子上,对着梳妆台收拾了一下裙摆,然后下楼,双手空空地往隔壁洋楼走。郑在冉家她还是头一次来。
姜植隶在购置房产时,买下了两套,不过并非隔壁,中间隔了两间。
他玩笑说他非常担心倘若买了相邻的两套,他的妹妹会架个望远镜天天监督他们家,这样他连多喝几杯酒都要受到管制了。
姜索亚家房前屋后的布局与姜美娜家是一致的,唯独少了色彩斑斓的盆栽花,因为美娜家的花朵是她的母亲亲手栽种料理的。进入屋内,布置便大相径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