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月里,有一天,欧阳逸发现,不管是他母亲长公主嘴里,还是朝廷上,亦或者是酒楼茶肆之中,苏云姒的名字,仿佛是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了,他走到哪里,都能够听到这个名字。
三月三,上巳节,皇家携朝中重臣,在百里外的灵隐寺,举行了盛大的祭神仪式。
待得祭奠结束,天色已黑,皇家众人都住去了行宫之中,而陪同前去的朝臣和他们的家眷,则是大多住在寺庙里。
便是在三月三那天晚上,据说这苏家一同前往的小郡主苏云姒深夜独自出了寺庙会情郎,被苏府的人找到的时候,她已然躺在寺庙柴房内,衣衫不整……
五个月过去了,街头巷尾的议论还没有结束。
有人猜测着苏家对这个小郡主也没有办法,到底,她是忠义郡主留下的遗孤,不好轻易许配了人家。
可是,这挺着个大肚子的,谁又能够看得上呢,纵然是个郡主身份,却也是个落魄的郡主啊,即便是街头卖肉的屠夫,也只是感叹这小郡主的命不好,有人问起若是他愿不愿意娶小郡主为妻,买大带小,他也是立刻摇头,不愿意做那便宜的爹。帝逆洪荒
可是,为什么这丫头和记忆中的不一样,也和传说中的有差别,她下巴微微抬起,神色淡然,眸光冷冷,她的身上穿着的衣服有些发旧,却浆洗的干干净净的,她虽然清瘦,却腰杆挺直,她甚至还单手扶着腰,丝毫没有怯懦和自卑之意。
“苏云姒,陈嬷嬷是你伤的?”苏觅在微微愣了愣之后,厉声质问道,他的眼神从苏云姒的身上转到了红梅身上,他大约觉得,能够将身强力壮的陈嬷嬷伤成这样的,唯有身上有功夫的红梅才能够做到。
“不过一个贪吃多嘴的老奴才罢了,舅舅这是要为奴才而来与我算账?”苏云姒看着苏觅,冷冷说道。
“你……”苏觅一怔,他盯着苏云姒,脸色铁青:“陈嬷嬷在苏府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做事,帮主母和夫人管理着整个苏府后院,你为何要这般对待她?”
“舅舅是耳朵不好使吗?”苏云姒冷冷盯着苏觅,道:“贪吃多嘴的老奴才,被我责罚了而已,至于她如何勤勤恳恳,与我责罚她,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