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敏儿手在嘴边哈哈,连忙坐到壁炉边上烤火,夏臻在看文件,她也不吭声,手在火边烘烤着,脑子里想着中午吃什么,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软和食品上,又从软和食品上想到了什么,猛得站起来,“夏臻——”
“怎么啦?”他被小媳妇突然如其如的严肃搞得二郎腿都放下来了。
“我把小弟的周岁生日给忘了。”
原来是这事啊,吓得他差点失态,夏臻笑笑,“还有几天?”
“小五是去年腊月十九生的。”
“刚进腊月,还来得及。”
麻敏儿立起身不停的拍头,“娘呀娘呀,这段时间真是搞晕头了,居然把小家伙的生日给忘了。”
夏臻道:“明天早上,我们回京里。”
“好。”麻敏儿道,“我赶紧收拾一下!”
有事做了,小媳妇再也不在自己面前转了,夏臻失笑低头继续看文件。
——
麻眉儿已经备好了六叔家小儿的生辰礼物,包括礼金,都已妥当,就等夫君回来,让他过过目,一直等到小半夜,才见他拖着疲惫的步子回来,赶紧上前给他解下披风,递热水,让他洗漱。
“以后别等我回来了。”
“课税的事终于落实了?”
“嗯。”赵雨彦道,“以后有得忙了,怕是要经常往来于两个衙门之间。”
麻眉儿手顿了下,“除了忙,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赵雨彦看向妻子,她总是这样心灵透慧,“有!”
麻眉儿抬眼看向他。
“第一个,估计以后过来走后门送礼的人会很多,你要小心门庭。”
“嗯,我知道了。”
赵雨彦继续道:“第二个,怕是要触到京里地头蛇的利益,以后你尽量少出门,小心两个孩子。”
麻眉儿又点点头,“你放心在外面,家里有我。”
赵雨彦伸手搂过妻子,叹了口气,“你放心,我走的官途并不似你祖父,但也绝不是什么奸佞妄臣,我只是个寒门子弟,我需要实实在在的政绩往上攀。”
“我懂,这些我都懂。”
“嗯!”赵雨彦道,“咱们实实在在的为底层人做些事,又确确实实用政绩说话,无亏于心,你不必担心别人骂我们。”
“好。”
“但……”赵雨彦看向妻子,“可能会得罪一些人的利益,我攀登的路径会很曲折,你……”
“我会陪着你同甘共苦。”
“眉儿……”赵雨彦再次拥抱自己的妻子,“辛苦你了!”
“子卿……”
小两口沟通温存过,麻眉儿把六叔小儿子生辰之事说了,“你看看备得可否妥当。”
赵雨彦看了看打的足金长命锁,又看了看礼金单子,点点头,“你做事总是妥的!”
“咱们去吃晚饭吧。”麻眉儿道,“我跟敏堂妹学会烫菜了,做了拔霞供。”
“这个好,吃着热乎。”
小两口手挽手去了边上厢房,麻眉儿给夫君烫菜,赵雨彦大块朵颐吃起来,从明天起,他就要和京里各方利益周旋了,真是又要劳心又要劳力,得好好吃饱饭才行。
——
进腊月了,麻家一点也没有过年的气氛,家里死气沉沉,要不是宫中女儿送来赏赐,麻三夫人感觉自己能被逼疯。
“可惜宫中的东西只能放在家里好看、炫耀,却派不上什么大用处。”麻三夫人摸着精贵的缎面、精致的吃食点心,还有金饼、金瓜子,心情并没有好多少。
老仆人听懂了三夫人的意思,现在家中这种情况,都没什么人来蹿门,向谁炫耀呢,暗暗摇头。
麻三夫人伸手拿出最大的那块金饼,“我得赶紧让金铺打金锁了,要不然来不及。”
老仆人提醒道:“夫人,六老爷的喜贴到现在还没有到……”言下之意,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麻三夫人这才意识到,“是啊,都没有接到贴子,按道理,贴子得提前一个月才对。”
老仆人站在一边朝她看看。
“也许……也许被我家老爷的事搞得耽误了。”麻三夫人叹口气。
老仆人无声的点点头,“看来是这样了。”
麻奕辉路过正厅,看到麻三夫人,上前行礼,“三婶。”
“奕辉啊,你这几日怎么没有去书院?”麻三夫人立起身关心的问。
“我……受了点寒凉……”
“你生病了,这些下人怎么做事的,也不对我讲,好让我去郎中。”
“三婶,没事,就是倦,休息休息就好了。”麻承祖要辞官的事,家里除了麻奕辉还没有别人知道。
不是自己的孩子,麻三夫人问得小心翼翼:“那要不要再休息休息?”生怕一个照应不到,让人觉得自己是个苛刻的婶娘。
“不了,三婶,我去书院了。”麻奕辉行礼告辞。
麻三夫道,“你祖父今天早朝了,昨天你对他讲了要去书院吧!”
听到‘早朝’二字,麻奕辉不自觉的动了一下,“说……说了,三婶,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哦,那路上当心点。”
“知道了。”麻奕辉耐着性子快步出了正厅,离开了麻府,站在门口,深深吸口气,也许早朝上,祖父已经向皇帝辞官了吧,那自己以后还能靠谁帮衬呢?
坐在去书院的马车上,麻奕辉觉得人生一片黑暗,仿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