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承嗣听了一惊,不由地开口问道:“温正,这是怎么一回事?”
温正说道:“姑父,杨承晖那小子不地道,他带着一千多残部先去见了他大哥杨承祖,说了将军一大堆坏话,他大哥杨承祖也暗地里隐瞒了姑父释放罗汝才麾下贼寇的事实,还包藏祸心向他主公曹*罗汝才讨了兵马来向姑父你报仇,这次我们锦衣卫算是遇到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了。”
田承嗣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自己还真是好心办了坏事,示好曹*罗汝才没成,反倒让自己的锦衣卫蒙受了重大损失,田承嗣气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田承嗣恨糊里糊涂的罗汝才,但更恨不知恩义的杨承祖、杨承晖兄弟,田承嗣登时不由得开始琢磨着后面怎么找回场子,出了这口恶气。
牛成熊见自家大人陷入沉思,上前说道:“将军,这些罗家贼军没有一个好东西,竟然暗中偷袭我们锦衣卫,我们死了好多的弟兄啊,请将军答应我们把这些贼军俘虏统统杀了,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吧。”
狄云、常丹、饶成军、马贵、涂德海、温正、苏定军听了也七嘴八舌地纷纷附和赞同,田承嗣心说这杀俘的事情不是不可以干,只是你们这群粗坯也不能明着喊出来呀,这会坏了我田某人的名声的,之前因为是罗汝才执意要攻打自己,现在发现里面有了新名堂,田承嗣刚刚升起的把罗汝才当成死敌对付的想法又有了一些动摇。
田承嗣不声不响等了半晌,然后语气淡漠地说道:“嗯,这个问题后面再议吧,你们先都说说自己营里面弟兄们的情况吧。”
常丹说道:“将军,我们新兵营牺牲不大,官兵们对军营被贼军烧了义愤填膺,他们要求杀光此战的贼寇俘虏,打过颍河去消灭罗汝才败兵,抢那些闯贼的帐篷来使用。”
马贵说道:“对,我们亲兵营也缺这样少那样的,干脆去北岸烧杀抢掠一番,正所谓墙内损失墙外补嘛。”
饶成军也跟着说道:“将军,属下也愿意率领本部兵马过河杀贼。”
田承嗣把目光又扫向涂德海、苏定军两人,涂德海上前吞吞吐吐地说道:“将军,属下的千户营昨日转战四处,官兵们伤亡很大,能够打仗的官兵也非常疲劳,还有就是不清楚闯贼“小袁营”袁时中到了什么地方了,因此属下综合考量来考量去,一是觉得这渡河追击似乎可以再议……”
苏定军见涂德海开了口,当下也不含糊,跟着说道:“将军,属下跟涂统领有同感,闯贼“小袁营”袁时中部不得不防啊,还有就是中军粮草财物损失严重,恐怕没有多余的粮食来养那些个流贼俘虏了,至于攻打北岸曹军,这个嘛,属下一切听都将军的。”
田承嗣听了众人的意见,众口难调,不由得有些疲劳,靠在椅子上吁了口气问道:“管得宽,你的探马队那里有没有闯贼的最新情况?”
管得宽回答:“将军,三更前回来的哨骑报告,闯贼“小袁营”部的前锋人马还没有过禹州城。”
田承嗣心说这袁时中的队伍简直像蜗牛爬,如果没有特别的情况发生,“小袁营”前锋最快要明天下午才可能跟自己的锦衣卫碰面,但是这世上就有这么多特别的情况,昨天自己就遇到了一回,虽然锦衣卫苦战得胜了,却伤亡了三千多锦衣卫官兵和眷属。
温正、常丹、饶成军、马贵、牛成熊这时候见自家大人没了反应,又再次向田承嗣请战,田承嗣迟疑了一会说道:“嗯,不急,你们先回自己营中等着,只要回来的哨骑说东面闯贼“小袁营”没有异动,本将军会考虑出兵北岸进攻闯贼败军的。”
温正问道:“姑父,那这些个俘虏还杀不杀啊?”
牛成熊喊道:“将军,留着这些废物干什么,平白糟蹋了粮食,请将军给一句痛快话吧。”
田承嗣这时不由把目光移向安雄的脸上,安雄把脸侧了过去,田承嗣说道:“安姐姐,女兵姐妹们死的好惨啊!”
安雄听了立刻含着眼泪说道:“你不要给我说这样的话,你自己去和温姐姐说。”
田承嗣“哎”的一声,叹了一口气,苏定军见自家将军还在犹疑,登时急了,说道:“将军,明日万一咱们跟对面的闯贼甚至小袁营打起仗来了,到时候还要留几百人看守这些俘虏,搞不好会出大乱子的。”
这时又有亲兵进大帐禀告:“将军,河对面的贼军残部又有异动了,初步判定可能是贼兵们正在撤退。”
田承嗣听后也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管得宽倒是代他说了出来:“快再探再报。”
亲兵回了一声“得令!”,转身飞快的出了大帐,狄云、温正、常丹、饶成军、马贵、涂德海、牛成熊、苏定军这时都向田承嗣围了上来,田承嗣说道:“好吧,既然你们坚持的话,对面的贼寇明显也心虚了,你们快回去安排早饭吧,只要东面“小袁营”早饭后还没有异动地消息传来,我们就先发制人攻打河对面的贼军。”
花铁干、狄云、温正、常丹、饶成军、马贵、涂德海、牛成熊、苏定军听后纷纷说了声“遵命!”随后便一齐准备离开,温正、牛成熊两人见田承嗣似乎还没有安排俘虏的最后处置决定,登时急了喊道:“将军……”
田承嗣见状故意拿右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说道:“我头疼得很,现在根本想不了事,有什么事你们两个自己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