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承嗣听了立刻装作大喜道:“老人家,原来你是军属啊,看来我们是一家人啊。”
老人听了莫名其妙问道:“军爷,什么是军属啊?”
田承嗣说道:“老人家,就是说你是大明官军的家属,我们也是大明官军,所以我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吗?而且你的儿子现在正在辽东报效朝廷,他就是我们的同袍战友,他的父亲就是我们的父亲,我们会把你老人家当自己的亲爹相待的。”
老人听了吓得立刻连连说不敢,一旁的练霓裳却冷哼道:“假仁假义,狼子野心。”
老人听了也是一惊,回过神来时正好看到了那些漫山遍野的狼尸,一时间更是吓得全身发抖,这时田承嗣从亲兵那里要过一包银子,提在手里轻轻掂了掂,估计有三百多两重,下一刻递给老人说道:“老人家,你是军属,这是我们官军孝敬您的。”
老人倒也被田承嗣的气势震住,不敢不接,被迫接过田承嗣塞过去的包裹后老人迟疑的问道:“军爷,这是什么东西?”
田承嗣说道:“老人家,这是银子,你拿回家去慢慢使着。”
老人家一听又连忙把包裹塞还给田承嗣,说道:“军爷,这银子老朽不能要啊,从来只有军爷向我们要钱要物,哪里有军爷倒过来给我们钱财的。”
田承嗣见了强忍住笑说道:“老人家,实话说吧,这次是我们官军有事要你帮忙,所以也可以认为这是你应得的报酬,你拒收下就是。”
老人还是继续塞着包裹,说道:“军爷,您有事拒差遣,银子老朽实在是不能要。”
田承嗣说道:“老人家,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就会收下这包银子了。”
老人这才没有继续塞包裹,田承嗣说道:“老人家,我的两个亲人在洪涛山上丧命于狼口,我把她们二人埋在了洪涛山上,可是如今兵荒马乱的,我长年四处征战,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再来给她们烧香祭拜,因此才想拜托老人家,这些银子只是想表达我的一点心意罢了。”
老人说道:“军爷,你跟我儿子都是官军,替你给亲人烧香祭拜是应该帮忙的,给银子就不必了吧。”
田承嗣说道:“老人家,我这一走,不知道五年还是十年后才能回转,一年四季逢年过节烧香祭拜花销可不小,怎么能让老人家自己破费呢。”
老人说道:“嗯嗯,也好,军爷,那这些银子老朽就留着专门给你的亲人买香蜡纸烛,那您亲人的坟墓在那里呢?”
田承嗣说道:“老人家,就是那个主峰的石壁上。”
老人家一听倒也不奇怪,说道:“啊,原来是凿壁而葬啊,军爷带老朽去大贝山认一下地方吧。”
田承嗣说道:“老人家,你只要知道就行了,平日里就在山下遥祭就可以了。”
老人疑惑的说道:“这是为什么呢?”
田承嗣沉声说道:“老人家,这世道啊,官军、流寇你来我往,如果有一天被流寇知道您老人家在拜祭官军的家属,对老人家一家一定会非常危险的,日后这件事老人家也不要给任何人说,包括老人家的亲人,逢年过节祭拜时心里知道就成了,这样才不会给老人家一家惹祸。”
老人听了感激的点点头,田承嗣又问道:“老人家,莫非你的家人和附近的乡民都躲避兵灾去了?”
老人闷闷答应了一声,田承嗣也不再追问,说道:“老人家,这里有很多死狼,我让手下给你带几只回去好不好?”
老人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而是问道:“军爷,你可以告诉老朽姓氏吗?日后老朽也好替你写一张黄纸做个祭拜仪式。”
田承嗣说道:“嗯,也好,老人家,我姓田,山上是我的两个姬妾,老人家知道记在心里就是,千万不要说出来写出来啊。”
老人点头答应了,之后的交谈中田承嗣得知老人姓图,算是半个猎户,田承嗣跟图老者约定以十年为期,就是自己不能回来,也一定会专门派人回来祭拜亲人的,再次庄重作揖拜谢了图老者后,田承嗣才让亲兵护送图老者回去,同时给图老者带去了十几头皮毛品相比较好的大狼,还暗中塞了一包五百两银子的包裹,准备悄悄的留在图老者的屋里。
一旁的练霓裳此刻却用有些莫名的语气说道:“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要是朝廷的官军都像你这个样子,这天下也不会成现在这样,老乡们也不会躲官军了。”
田承嗣摇摇头说道:“练姐姐,朝廷的官军不少是祸害老百姓,不过皇上如今已经开始全力整顿,而今朝廷上可是众正盈朝啊!相信经过圣上的励精图治之后大多数官军还是会爱民的,假以时日老百姓终究会知道官军才是他们最可信赖的人。”
练霓裳说道:“哼m话,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看你那言不由衷的表情就知道了。”